“再者说了,我也不觉得冷啊。”
老夫人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她的眉心,无奈道:“你啊。”
见玉青霜小脸红润气息匀称,知道她的确是不怕这点儿冷,老夫人这才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玉青时的身上,絮絮叨叨地问起了梅青院中的大小琐事儿。
老夫人原本不是话多的人,平时多是晚辈想方设法地找话头来哄她高兴,想哄着老祖宗能多说几句。
今日倒是与以往大不相同。
而这样的不同,是因为玉青时带来的。
高高在上的老祖宗下了神坛,为的是哄玉青时高兴。
同样是孙女儿,二房三房的姑娘甚至连进松柏院请安的资格都有不起,这样显而易见的偏差,被薄待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怨言?
二夫人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翻涌而起的幽深。
三夫人忍着不满,视线不轻不重地从玉青时的身上滑过,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玉青霜的身上,用帕子掩着嘴笑了几声,玩笑似地说:“清霜呐,往日这大房就唯你一个姑娘,你又自小跟别的小姑娘不亲近,少不得有些无趣,可往后就不一样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紧挨着老夫人坐着的玉青时,悠悠道:“青时既是回来了,往后这院子里就多一个嫡亲的大姐姐能陪你解闷儿了,你往后可得跟你大姐姐好好相处才是。”
玉青霜听完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没说话。
她跟玉青时怎么处,那是她的事儿。
跟别人何干?
她凭什么听外人的?
三夫人见她不搭话,不甘心就此,又对着玉青时说:“青时,长房这十几年来就只有青霜一个姑娘,她性子骄矜,又被宠了多年,只怕是不太懂得怎么跟姐妹相处,你身为姐姐,以后也得多多包涵,可不能为了丁点儿大的小事儿跟姐妹间闹得不愉快。”
“虽说你在外受苦多年,理应是要青霜让着你些,可毕竟你才是长房的嫡长女,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得拿出嫡长女的气度来才行。”
她语调温和,看似字字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可这话听入耳,怎么都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玉青霜性子是骄纵了些,可也不是全然无分寸胡来的人。
照三夫人这意思,怎么像玉青霜会仗着自己受宠故意欺辱,还非要玉青时包涵似的?
老夫人面上的笑淡了几分。
玉青霜捧着茶盏唇角抿紧没言语。
侯夫人比谁都慢了半拍,察觉到花厅内的气氛不对,左右看看满眼都是无措。
她忍着不安勉强撑出一抹笑,说:“三弟妹说的是,往后我会提醒两个姑娘的。”
三夫人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接话,注意到玉青霜脸上的不虞,心里暗暗地笑出了声儿。
提醒?
人心不平最是难平。
这样的事儿,光是提醒有什么用?
以玉青霜的性子,那是能听得进去提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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