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侯爵的这番话就是在摊牌。
不仅宗天懵了,就连那些摩拉教会的人也露出了始料未及的惊诧表情。
这个时候,那位【堕落的秋穗城精锐斥候·让·诺雷(幻影分身)】胸口忽然被一把蛇纹利刃穿透,没有鲜血流出,分身顿时崩溃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一位戴着黑色蜥鳞面甲的窈窕身影从虚无中显现缓步走到了安德鲁侯爵的身后。
这样的举动让摩拉教会的人心中凛然,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们更加震惊。
在幻影分身破灭的半分钟之后,又有一道同样身形同样打扮的身影显现,她的手中提着一颗滴血的头颅,踏着姿态摇曳的猫步走到了安德鲁侯爵的身后。
这两个身影看起来一模一样,就如同孪生的双子一般。
安德鲁侯爵抬手接过头颅,将其顺手丢在了餐盘上,那因为惊惧而圆睁的双眼,无声的注视着众人,平整的颈部切口缓缓淌着鲜血,足以证明这颗头颅刚被割下不久。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恐吓。
而被割下头颅的正是那位堕落的精锐斥候,摩拉教会自以为安排的很隐秘的“身边人”。
看到那颗头颅后,那两位受到腐化收买的秋穗城小贵族瑟瑟发抖,他们脸上的表情纠结到了极致,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敢主动说话。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即便任谁都知道侯爵大人已经洞悉了真相,甚至以雷霆手段进行反制,但他们也依然不愿主动开口。
霍琛布鲁茨和宗天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敏锐的察觉到现在并非是摊牌的时刻,因为安德鲁侯爵的表现有些反常。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正在炫耀着自己那丰满的羽翼,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愤怒。
这是宗天觉得比较怪异的地方。
摩拉教会的人也是如此,从他们布局秋穗城开始,安德鲁侯爵就迟钝的不像话。
摩拉教会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的行为都被忽略了,根据教会的暗线汇报,这段时间的安德鲁侯爵每天安于歌舞享乐,甚至在教会考虑该如何潜入城堡的时候就宣布举办了这一场小型晚宴。
是的,安德鲁·拉塞尔侯爵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只单纯又无害的小绵羊。
他欺骗了所有人。
当小绵羊忽然脱下了洁白而蓬松的伪装变成了大灰狼之后,他展露出了属于一城之主和王国贵族应有的手腕!
短暂的沉默使得宴会厅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冰冷,就像是冻结的冰窖那样,充斥着阴寒与压抑。
“你们若是想沉默,我就让你们永远保持沉默。”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轻轻挥手,身后的那些秋穗城精锐纷纷抽出了兵器,手中的剑刃和枪尖对准他们的后脖颈,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宗天也被一位秋穗城的枪兵抵住了后脑,感受着枪尖传来的冰凉感觉,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个时候那位带有“摩拉血裔”的名称前缀,戴着紫色领结的年轻人坐不住了,经过了眼神交流后,他抬起手搭在了身旁大汉握着手斧的小臂上,缓缓地站起身来。
安德鲁侯爵看到终于有人愿意主动开口,比划了一个手势,让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阿瓦隆精锐战卫稍安勿躁。
看着抵在脖颈处的利斧移开,那位“摩拉血裔”单手抚胸对着安德鲁侯爵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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