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要得急,工匠叫了两个徒弟来帮忙,师徒三人日夜赶工,忙活了大半个月才算完,又刷上了桐油,试了试不漏水,才正式交付。
季敏耐心等了几天,让下人将巨型浴桶灌满了水,她自己换上短衣短裤便跳下水去游了两圈,她的两个婢女也很高兴,一个月不练都快生疏了。
主仆三人在浴桶里划水,畅快的不得了,把关在外头她的小弟羡慕的两眼放绿光,哭着喊着也要进去玩。季敏倒是好说话,不仅让小弟来玩耍,还顺便收了一个小徒弟,教会了他游泳。
她甚至还想拉着她娘也下水来一起玩,把她娘吓跑了。
季凤山这段时间很少在家,因为他的账房有天下班时将未算完的账册带回家打算加个班,没成想回去的路上,被一个醉汉撞的跌倒了,账册散落在地,那醉汉还不高兴,口中骂骂咧咧的,拉着他纠缠不休,账房不愿意跟个醉汉计较,捡起账册避走了。
等账房先生回到家时才发现拿回家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带回家的那本,他捡起来的竟然是本某户人家买菜记账的册子!
账册被人给掉包了!
账房先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大祸临头了,因为这本账册不是那本拿到台面上应付上级检查的明账,而是他们私底下的进出明细帐,是真真正正的私账!
谁要是拿到了这本私账,那么泉州转运使在税款中贪污了多少钱,走私了得多少钱,基本一推算便知。这要是有人拿去献给上头的人,莫说泉州转运使是不是要脑袋搬家了,跟他有关的这一摊子人基本就要全军覆没了!
账房先生急急忙忙跑去找季凤山报告了全部事情经过,季凤山惊得茶盏都掉落了!
然而纵使是全城封城查找那个醉汉,那个醉汉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一可以安慰的事是这本私账是最近的一本,还没写完,记录的事情并不多,如果现在就根据账册的记录去做些补救的话,还是可以勉强遮掩过去的,当然,如果有明眼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问题被挖干净全部扯出来也只是时间上的事。
季凤山带着全体手下最近一直在忙着做些补救的事,靖王爷那里也写信告知原委,最近一段时间将可能无银两上贡了。
靖王爷回信非常生气,大骂他们是蠢货,让他把那个惹事的账房赶紧给处理干净了。
账房先生全家都丢了小命。季凤山带着一身洗不掉的血腥味回家时,听到院子里女儿和儿子还在房中打闹,知道是姐弟俩又在学游泳的事,心下沉重:如果事情被捅到健康城宫里去了,他就算了,夫人和这一对儿女该怎么办呢?
夫人见他回来了,赶紧起身伺候他宽衣洗漱,季凤山拉住夫人到:“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出趟远门,怕你在家闷得慌,你也有好久未曾回娘家看看你爹娘了,不如我派人送你和孩子们回娘家住些时日,待我事情处理完了我在亲自去岳家接你们娘几个回来吧。”
夫人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上次季敏偷跑去京城,她确实是急病了,直到看到女儿全须全尾安全回返才好,这些年随夫外派一直住在泉州,因益州家乡离此地实在是太远了,来去太不方便,她已经有好多年未曾回家看望爹娘了。
这么些年来丈夫还是第一次说要派人护送他们母子三人回岳家,季夫人心里十分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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