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五,胡杨就收起书包,有时候坐高铁,有时候自驾,去沪东陪诺诺过周末。
每次见到他,许依诺总会说:“你这样两头跑,累不累啊,要不下周我去江南吧?”
胡杨就捏捏她满满胶原蛋白的小脸,正色说:“我不累,本来也没多远,更何况还有你在等我,就算累也不觉得累了。”
他当然不会让诺诺来回奔波,且不说累不累,光是让她一个人出行,他就不放心。
两天足够做很多事了,可以拍拍视频,可以乘着月色去江边吹吹风,可以牵着手在校园散散步,可以并肩躺在红楼外的草坪上,仰望漫天的星光。
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在家里宅着,一起看热血动漫,或者在qq飞车里琳琅上天,暴虐诺诺,然后换来一顿毒打。
饿了就去学校的食堂,或者去诺诺最爱的那家湘菜馆,回来时,再顺道去楼底那家“平安蔬果”买盒草莓或车厘子。
草莓和车厘子是诺诺最爱的水果,胡杨更喜欢桃子,因为他总是想屁吃。
张婉君是知道两人的关系的,每到周末,白天她都不会回家,晚上才摸回来,进客厅绕一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把客厅搞这么乱,战况挺激烈啊。”
许依诺便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她:“爬!”
胡杨和诺诺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更为亲密的关系,仍然停留在牵牵小手的纯爱阶段,连抱抱都不曾有过。
正式交往才一个多月,胡杨没那么猴急,诺诺就不可能了,她是正儿八经的十七岁姑娘,不像胡杨这个伪十九岁青年,她脑子里没有半点污污的想法,至少现在还没有。
秋天就在这样平静而美好的时光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冬天悄无声息地来临。
进入岁末,气温骤降,江大校园里,男男女女都换上了略显臃肿的棉衣或羽绒服,有些格外怕冷的,比如某个来自东北的大个,甚至还裹上了围巾,戴上了鸭绒帽,堪称武装到牙齿。
“胡爷啊,你最近很奇怪。”
武装到牙齿的李琰冷不丁说。
胡杨停下收书包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我怎么了?”
李琰说:“你以前周末从不回家的,最近每个周末都回去,我觉得……你不对劲。”
“你这话说的,我回个家还不行啦?”
“你真是回家?”李琰质疑。
“那不然呢?”胡杨反问。
“那这是啥?”
李琰忽然摸出一张车票的票根来,上面赫然写着:“沪东虹桥站——江南东站”。
是上周返程的票。
胡杨平静地说:“啊,这个啊,上周沪东有up主的聚会,我去参加了。”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李大个手里的票根。
李琰机敏地躲开,哼哼道:“当我好糊弄?咱们宿舍又不是只有你一个up主,要不等温良回来,我问问他?”
胡杨听出言外之意:“你还没告诉他呢?”
“虽说瞒着室友泡他妹妹是非常不道义的行为,但你毕竟是我兄弟,你不义,我岂会不仁——我先告诉你,一会儿再告诉他。”
李琰说得义正辞严。
“知道了知道了,回来请你吃饭。”
胡杨太了解这个逼了,遇到这种事,他必然是要敲诈一顿大餐的。
李琰立刻换了副面孔,嘿嘿笑道:“我要吃火锅。”
“行,你说吃啥就吃啥,把票给我。”
“那不成。”
李琰将车票收起,很鸡贼地说:“等吃完再给你。”
然后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温良那里,我替你摆平。”
胡杨忙说:“求求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你装不知道就行。”
就李大个那蹩脚的演技,胡杨真是怕这货冷不丁跟温良说一句:“胡爷没有去沪东”,那他就原地爆炸了。
距离诺诺满十八岁,只剩下不到四个月。
等翻了年,胡杨打算再卖首歌给许老板,增进一下老丈人和女婿之间的感情。
十二月初,星火乐队低调发布了他们的全新单曲《夜空中最亮的星》。
尽管没什么宣传,但凭借之前大火的《孤勇者》和《追梦赤子心》,星火乐队已积累起一批忠实粉丝,新歌一发,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关注。
连带着许老板旗下的三家live house,生意都日益火爆起来。
常沙、江南、沪东,这三个地方是许耀文的常住地,他到了哪座城市,便带着乐队在当地的星火live house里举办一场演出,拥趸倒真不少,几乎场场爆满,在偏小众的独立摇滚乐队中,人气算很高的了。
得到歌迷的捧场,许耀文虽然不曾表露出来,心里自然是极欢喜的,甚至准备把星火live house开遍全国各地,以后就可以搞全国巡演了。
而在圈内,音乐人们立刻便注意到了《夜空中最亮的星》的词曲作者。
时隔半年,唐古月再出新作!
没有配套的宣发,这首歌的成绩自然不如前几首那么喜人,但那是跟唐古月自己比较,跟同时期发歌的其他歌手比起来,这首歌无论质量和销量,都有其可圈可点之处。
这说明唐古月沉寂了半年,创作能力仍然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准,看不出有丝毫下滑的迹象。
这就导致,胡杨一觉醒来,发现qq的未读消息和好友申请又是99+,各大公司的经纪人和艺人轮番对他进行信息轰炸,追着他约歌。
而在一堆约歌的信息之中,混杂着一条不起眼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湘南台的制片,方便加个好友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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