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韩龙懂得钻研。</p>
“韩龙在管理仓库的时候，提出一个特别好的管理方法，让公司的库存压力减小了很多。”</p>
“他当仓库主管不久后，我爸就把他调到了公司的核心部门销售部。”</p>
“我们谁都没想到的是，韩龙虽然没有上过几天学，但是在来到我们公司之后自学了英语。”</p>
“他特别聪明，很快就能独当一面。”</p>
“我爸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后来更是撮合我和韩龙在一起。”</p>
“韩龙也没有嫌弃我是个残废，三年前我们结婚了。”</p>
回忆过去，秦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眼中的光很亮。</p>
“我们刚结婚不久，他在川省老家的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为了逃婚，来投奔他。”</p>
“看那个姑娘可怜，我就同意收留了她。”</p>
“可是……”</p>
“两年前，韩龙在我爸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外贸公司，生意也做的很顺利。”</p>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韩龙变了。”</p>
“他开始越来越少回家，和莪说话也越来越少。”</p>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工作忙，毕竟公司刚开时间不久，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处理。”</p>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也很少回家，整天在外边忙。”</p>
“可是，半年前，他跟我摊牌了。”</p>
“他说他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在营吕市站住脚。”</p>
“只是为了我爸的资源，他最爱的人是和他从小长大的那个叫做张瑶的女人。”</p>
“婚姻既然本来就是一场骗局，维持下去只能都痛苦。”</p>
“半年前，我们离婚了。”</p>
悲伤和回忆过后，秦璐的讲述很平静。</p>
似乎没有对韩龙的背叛有任何怨恨和愤怒。</p>
就像这个故事只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和她本人没有任何关系。</p>
“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杀了他？”</p>
秦璐惨笑着捶了锤没有丝毫知觉的双腿：“就我这个样子，即便想杀他，恐怕也是有心无力。”</p>
确实，秦璐双腿残疾，任何行动都有依靠轮椅。</p>
这样身体状态，想要杀死韩龙，并且剔骨去肉，同时还要杀死张瑶，还要做红烧狮子头……</p>
基本没有可能。</p>
而且，秦璐的双手非常细腻，没有因为长期做饭导致双手粗糙的痕迹。</p>
“秦女士，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做饭么？”</p>
“嗯？”</p>
会做饭吗？</p>
秦璐摇摇头：“抱歉，我这个身体状态……注定和厨房无缘了。”</p>
离开审讯室，陈言皱起眉头，细细思索。</p>
在刚刚的审讯过程当中，陈言一直在仔细观察秦璐的表情和肢体行为。</p>
除了在听到韩龙死讯的时候，表情有明显的激动外，整个过程秦璐的表情都比较平和。</p>
手上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小动作。</p>
虽然这种情绪的平和有些刻意，但是秦璐说谎的可能性比较小。</p>
或者说，她说的大部分应该都是实话，至于有没有隐瞒什么，陈言暂时还无法判断。</p>
另外，秦璐的口供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p>
韩龙和张瑶应该是生活在一起的。</p>
龙凤花园的房子并不是韩龙和秦璐结婚时住的房子。</p>
两人结婚的时候，住的是清泉小区，也就是秦璐现在居住的地方。</p>
龙凤花园小区的房子是两年前韩龙买下的二手房。</p>
而根据秦璐的说法，韩龙和张瑶一直就在这里居住。</p>
即便秦璐所说的其他情况都是假的，但是在这一点上，秦璐都没有欺骗陈言的必要。</p>
因为只要在现场看一遍，就能够判断出真假。</p>
但是，陈言在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女人居住的痕迹。</p>
衣物、洗漱用品、拖鞋等等都只有韩龙一个人的物品。</p>
那么，这些东西哪去了？</p>
是张瑶临时搬走，到其他地方去居住吗？</p>
不太可能。</p>
韩龙和张瑶在营吕市，名下都没有其他房产。</p>
张瑶能去哪里住？</p>
而且就算她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也不会有将所有私人物品全部搬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吧？</p>
“陈队，”兰峰的出现打断了陈言思考：“案发小区的监控视频已经查完了。”</p>
“哦？走，去会议室。”</p>
会议室内，兰峰开始汇报：“龙凤花园小区的监控室只能保存一个月的时间，录像都是循环覆盖的。”</p>
“所以，两个月前案发时候的视频现在没有办法查到。”</p>
关于这一点，陈言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案发时间太长了，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p>
但是，凶手用韩龙的手机账号点外卖的时间可是一直持续的。</p>
小区内的监控，并非一点线索都没有。</p>
而且凶手在韩龙的家里，还伪装了韩龙依然生活的场景。</p>
这就说明，凶手在杀死韩龙后，依然经常进出韩龙的房子。</p>
“最近一个月的视频，我们重点调阅了9号楼三单元门口的录像。”</p>
“近一个月，出现在9号楼三单元门口的外卖员一共是63人。”</p>
“结合青山队长那边查到的外卖订单情况，我们锁定了其中的十人。”</p>
“这十人当中除了一人在上周离职外，已经不在营吕市，其他九人都已经陆续开始传讯。”</p>
“除了外卖员，我们重点关注了非本单元租户或者业主的陌生人员，一共是12人。”</p>
“进过和物业门口登记记录的核实，确定了其中11人是其他住户的访客。”</p>
“一人是8号楼的访客，因为认楼栋，走错了单元楼。”</p>
“还有门禁卡，我们查了韩龙的门禁卡。”</p>
“根据小区物业登记处的记录，我们查到韩龙一共申报了两张门禁卡。”</p>
“登记的使用人也是韩龙，另一张是叫张瑶的一个人。”</p>
“但是，这两张卡在5月1日后，就再也没有刷卡进出的记录。”</p>
兰峰的调查结果佐证了秦璐的供词，韩龙确实和张瑶共同居住在龙凤花园小区。</p>
“送狮子头外卖的十人，每次都是进入单元楼吗？”</p>
“是的，这十个人每次都是直接进入三单元，然后大概间隔一分钟之后再出来。”</p>
这样的话……</p>
送狮子头外卖订单的外卖员并非同一个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外卖员作案的可能。</p>
剩下的就是找到这些外卖员，看看他们是否直接接触过凶手。</p>
然而，调查结果让再一次让陈言失望。</p>
下午，除了离职的那个外卖员之外，其他九人陆续来侦缉队录口供。</p>
胡雪莹安排人进行了审讯。</p>
“这些人都是事先拨打韩龙的电话号码，对方要求他们把外卖盒送到六楼楼梯间处。”</p>
“对方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外卖员。”</p>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外卖员和监控视频这两条线索基本上算是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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