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吻了吻她的头发。
过了片刻,她说:“其实,我已经在查他们的来源。”
“你在对比dna吗?”
阿依达盯着我,显然,她把我的这个问题理解成我对她的肯定。
“是的。”
可见,千年以来,对比dna依旧是亲子鉴定最可靠的手段。
“结果呢?”
“估计还得几天才能有。你知道,这件事太过重大,所以我谁也没告诉,除了你......”
“你做得对。”
“走,”她站起来,“去看看他们。”
17
阿依达把我带到一个四周隔着透明挡板 – 应该是玻璃,我猜 – 的运动场外,它的大小相当于七八个壁球馆。
四个男k人在玩飞碟,不过玩法既无聊又奇怪:他们不像我们,互相传来传去,而是拿飞碟的人,使劲把它垂直抛向空中,随后看它是否能砸中他人。砸到,他得分并继续;砸不到,换人,轮到离飞碟最近的k人扔。
看台上有两个女孩,一个坐着,另一个平躺,头枕在前者的腿上。
“喏,那个就是特里斯坦,”阿依达指着面对着我们的那个人。
十几年过去,他变得又高又壮,要不是亲眼见过,我绝不会想象到他孩童时的羸弱。
“诺尔玛似乎很疲倦,”我低声说。
阿依达看了我一眼,显然,逻辑再次印证了我的猜测:诺尔玛是躺着的那个。
“是的,而且她的小腹开始隆起,”她显得忧心忡忡。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k人玩的很高兴,全然未察觉我们的出现。
“他们所看见的是镜子,”阿依达解释,“这种玻璃和你们那年代审讯室里的那种一样。”
“其他那几个是谁?也是人吗?”
“不,他们是真正的k人。”
“但他们显得机灵,不像其他k人那么憨厚迟钝。”
“是的,这是因为特里斯坦和诺尔玛。”
我缓缓点头,让深沉浮上我的脸。
“这几个都是和他俩一起长大的。一开始,我教他俩语言、知识,后来,他们开始教他们的玩伴,就是你眼前的这几个。左边这个,离我们最近的是奥赛罗,特里斯坦右边的叫霍夫曼,背对我们的的是埃德加;那个女孩,其实她已经不能算是女孩了,她和诺尔玛同年,也十九岁了,叫劳蕾塔。”
“这几个k人聪明吗?”
“智力相当于人类八九岁的吧。他们基本能听懂,但表达能力要差不少。”
“这十几年特里斯坦和诺尔玛过得还好吗?我是说,他们应该知晓k人的命运以及他们所面临的......”
“很不好,你可以想象!”她打断我。“别看特里斯坦现在兴高采烈的,其实,他非常忧郁。至于诺尔玛,情况就更糟糕。”
“我理解。他们几乎二十岁了,想想顶多能再活十四五年......”
“好在有抗抑郁的药,但我最近把诺尔玛的计量减半,怕影响她的胎儿......”
“胎儿?”我这才明白前面阿依达忧心忡忡的原因。“你们不是把受精卵取出来放到孵化器里吗?”
“是的,应该这样做,但马克不允许。”
“不允许?”
“是的。马克说这是第一次遇到k人怀孕,所以他要让诺尔玛自然生产。”
“自然生产?你不是说几百年前就不再自然分娩了吗?”
“是的,所以我怀疑诺尔玛的生殖系统是否还有这种能力,但无论如何,现在已经太晚了......”
“你是说取出诺尔玛的受精卵?”
“是的,她已经三个月多了。”
“那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只好顺其自然。我会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就剖腹。当然,如果能证明她是真人,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简单很多?”我打断她。
“是的,我可以带她回地球,”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毕竟,马克从没关心过k人的感受,虽然我再三说特里斯坦和诺尔玛与众不同。”
“你太幼稚了!如果他们是人,就需要解释他们是如何被送进k人群的!你想想,这将会是种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她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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