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烽恼羞成怒大吼一声站起来冲过去,双手握剑大砍大劈,夏炆被惹起火来,左手举剑格挡,右手一拳打在夏烽面门,夏烽扔下剑冲过去也不防守,拼着挨一拳右手打在夏炆的下巴,两人没了章法,施展无敌乌龟王八拳,来来回回打的鼻青脸肿。
两个人打的正火,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旁边,立刻听到咳嗽一声。
两人抬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赶忙站起来低着头行了个礼:“伯父”。
一身白色长衫腰挎一口长剑,白净脸皮上三缕长须书生模样的正是教习剑术的族伯夏江,满脸怒意的夏江冷笑一声道:“你们每天中午来这里对剑,就是这么如泼皮无赖般的满地打滚?去旁边背袋沙去扎马步去,站都站不稳,还学什么剑?”
夏炆夏烽相互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去旁边扛上沙袋扎起了马步。
这个点习剑的子弟们已经陆陆续续来到校场,看到一脸青紫扎马步的两人,族弟们忍着笑不敢吱声,族兄们则指指点点嘲笑两人。
终于熬到戌时,子弟们排成两队听夏江训话,夏炆满脑袋都是回去怎么过父亲这一关,想到这里恨恨的望向隔几个人的夏烽。
刚好夏烽也望了过来,对上眼神夏烽用熊猫眼对着做了一个鬼脸,夏炆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看了看正在严厉训斥大家的夏江,满腔的愤怒立刻扔到了爪洼国。
散队后夏炆刚背上包袱就赶紧有人用手指头捅自己的腰窝,他不回头就直接搂住嘿嘿一笑的夏烽。
夏烽从包袱里摸出两个苹果递过来一个,两个人吃着苹果也不说话往家里走,一只手拿着苹果啃,一只手揉着酸痛的屁股和大腿肚。
夏烽是父亲弟弟夏潭的大儿子,他们爷爷就这两个儿子,亲密的不想分家,爷爷去世后,考虑到他们这一脉男丁单薄就分家了。院落挨在一起后院还通一个门,逢年过节的家宴还是在一起吃。
两个人打小就爱在一起玩,关系好不好不知道,倒是三天两头打架。
夏炆喜欢剑术,本来喜欢棍棒功夫的夏烽也跑来学剑,每次和夏炆对剑打着打着就把剑当成棍棒用,把夏江气得吹胡子瞪眼。
到家门口两个人拍拍肩膀算是告别,早春戌时过后天色已经黑透,进门就看见妹妹夏灵在井边等他。
夏炆也不言语,过去打了水洗了洗脸,衣服都没换抱着妹妹转了几个圈,一直转到夏灵喊着头晕才放下来。
进自己的偏屋换了短衫,出门拉着等他的夏灵进了正堂,饭菜都已经摆好就等他俩,吃饭也没人说话,夏炆怕父母问脸上的青紫闷着头吃,乐的父母也不出声问他。
沉闷的吃完饭夏炆就想开溜,但还是被父亲叫上问今天的功课,杨芳这时候才看见他满脸是伤,问是怎么回事。
夏演没好气的说:“这还用问,跟夏潭的儿子打架了呗。”问了几句功课上的事,突然盯着夏炆说:“你应该记住你是男人。”然后挥挥手让他回屋。
一头雾水的夏炆向父亲行了礼出了正屋,天阴沉沉的没有月光,远处不时响起轰隆隆的春雷。
杨芳打着气死风灯和芸姨抱着夏灵送夏炆回屋,杨芳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最后拿出一本书递给夏炆说道:“以后有时间可以看看”。然后转身就走,抱着妹妹的芸姨看了一眼夏炆说道:“少爷早点歇息吧”。出屋把门拉上就走了。
莫名其妙的夏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在灯下拿过那本书,一本很旧的书,边角都磨圆了,封面模模糊糊的字却看不清楚翻开第一页看了几眼也是模模糊糊。
这时他困劲上来就顺手把书放到一边,强撑着吹了油灯。
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春雷声越发密了,似乎还下了春雨,眼皮再也睁不开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夏炆感觉有人猛推他,黑暗中睁开眼看到父亲的身形,父亲低声催促他赶紧穿衣,顺手把书塞到他怀里。
夏演抱着他出门,天空下着沥沥啦啦的小雨,借着闪电的余光看到母亲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声音撕心裂肺:“炆儿,炆儿。”
夏演转头就往后院去,开了后门直奔湖边,腾出变成金色右手往下一撕,就像拉开一面黑色的窗帘,这个时候杨芳已经赶到要拉夏演,夏演急道:“来不及了快松手”。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点亮了整个苍穹,夏炆抬头看到到闪电点亮了乌云,乌云的形状赫然像一个老者的脸,双眼如电,面目狰狞,夏炆吓得抓住母亲的左手哭喊:“妈妈,妈妈”。
夏演再也不犹豫,拉开杨芳,抱着夏炆往空中的黑缝抛去。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压迫感包围了夏炆,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随后两眼一黑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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