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把人抱进了屋放到床上,只觉得自己眼睛里升起一片雾气都快要看不清冷南枫的脸,抬手一擦原来是泪花。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李福走过来先查看了一下伤口的位置,“没有新伤,是之前的伤口撕裂了。”他回身看了一眼众人,“你们出去吧,将军在呢。”
“将军,扶公子起来。”凌曜把冷南枫抱在怀里,李福抄起剪刀从袖口直接箭开了衣袖,之前裹伤口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渗透,解开一看,伤口果然全裂开了。凌曜抱着冷南枫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李福抬眼瞧了他一眼,“将军还怕血?”
“我怕她的血。”凌曜的脸色和冷南枫的一样苍白。
冷南枫把头往他肩颈蹭了蹭,“没事。”
“你别说话,咬着我。”
“不咬,咬过一次就够了。”冷南枫轻轻的回。
李福除去带血的布条,冷南枫疼得一头冷汗,李福快速的清理了伤口换上干净的布条再次包扎起来。
屋外江笠烧好了热水端了进来,李福便绞了帕子递给凌曜,凌曜接过去给冷南枫把手臂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去舰上取公子的衣物过来。”他转头吩咐江笠。
“姐夫已经吩咐邵平哥去取了,就快到了。”
凌曜把人放回床里,盖好被子,李福再仔细把了脉,“将军,这回伤口必须得养好了,再裂开只怕就难了,胳膊只怕都要废掉。”他起身看着凌曜说道,“之前公子没有发热已是万幸,可今天就难说了,最好先在这府上休息两天再上舰。”说完就出去准备药去了。
凌曜顺势曲腿坐在床榻前的脚垫上,抓起冷南枫冰冷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焐着,就这么呆呆的瞧着她。冷南枫见他连轻甲都还未卸,便曲了曲手指拍拍他的脸,“我没事了,让江笠给你把轻甲卸了。”凌曜摇摇头,把她的手指抓到唇边,过了一会儿,俯身过去在她耳边哽噎着说道:“对不起。”
冷南枫只觉得鬓角热热的,于是把头转向他,“跃霄,你笑一个,我最喜欢看你笑了。”
“真的?”他抹了一把眼睛。
“嗯,你是将军,你要是这么着,给他们瞧见你哭了以后他们就不怕你了。”冷南枫逗着他。
“还有,”冷南枫惦记着冷槐铭,“三叔追后山的残匪去了,他的脾性和你一样,但穷寇莫追,我不放心,你赶快去瞧瞧。”
“好!你先歇着。”凌曜俯身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转身出去了。
一夜未合眼,此刻实在是累极了,冷南枫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城外的百姓看到孙胜被俘,放心的返回城里各回各家。蒲丹也带着仆从回到了府邸,见到冷南枫再次受伤,他这次到不是害怕,而是内疚。这位小公子一而再的因为守护他的城池而受伤,他内心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叮嘱家里的仆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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