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原本灯光昏暗,白荻让狱卒来多点了两盏烛火,瞬间亮了许多。冷槐山父子三人押在同一间牢里,三人相互靠着闭目歇息。狱卒过来开了牢门,听见声响,他们父子三人抬头瞧了瞧。阮峰扯下斗篷的帽子,抬脚就进了牢里,“槐山!”他边叫着冷槐山的名字边跌坐在冷槐山身边。阮从皓和凌曜也跟了进去,凌曜听着他们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牢门口的身影。
“松仁?”冷槐山扶住阮峰的胳膊,“这是什么地方,你来干什么?”他紧紧的握住阮峰的手。
阮峰此刻却说不出话来,他握着冷槐山的手泪流满面。反倒是冷槐山淡定的拍了拍他,“松仁,生死有命,我也就是早走那么一会儿而已,你不要太伤怀。”他随即招手让两个儿子过来,“来,跟你们峰叔道个别。”冷柏川和冷柏江起身对着阮峰躬身作揖,“峰叔,保重。”阮峰哭得更凶了。
“伯父,”阮从皓把食盒打开,斟了酒递到冷槐山和他两个儿子手里,再递了杯给他爹,“侄儿敬您!”
“好!伯父谢谢你。”冷槐山父子抬手一饮而尽。
阮从皓起身走到牢门口,对凌曜摆了摆头。凌曜会意,让阮从皓盯着门口,他走到冷槐山跟前做了个长揖,叫了声,“大伯。”
冷槐山刚才就注意到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了,见他给自己行礼,便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阮峰,“这位是?”
“晚辈凌曜,”凌曜见阮峰哭得伤心,便自己介绍自己,“是从皓的兄弟。”他边说着话边单膝跪了下去靠近冷槐山,伸出手握住冷槐山的手,冷槐山先是一愣,之后察觉到随着他的手递过了一张纸条。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悄悄的展开,只见纸条上写着,“枫儿和三爷活着,勿念。”
冷槐山瞬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凌曜,凌曜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往酒杯里面斟满了酒,再给冷槐山杯里斟上酒,“晚辈敬大伯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多谢!”冷槐山对凌曜一抱拳,抬手喝完了杯里的酒,之后看着凌曜低声说了句,“拜托了。”凌曜伸手拿回纸条,压低声音回道,“放心。”
就这一会儿,狱卒走了过来低声对凌曜说道,“大人,指挥使说了,得走了。”
凌曜点点头,俯身和阮从皓一起扶起阮峰,三人对着冷槐山躬身拜别。
三日后,冷槐山父子被斩首。白荻做了个顺水人情,让狱卒把他们父子三的尸首收了,装棺之后拉到了京都郊外的荒郊,交给了事先等在那里的凌曜和阮从皓,两人带着侍卫,寻了个山阳之处安葬了冷槐山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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