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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卑劣绝望

“爸爸,爸爸你能不能别再赌别再喝了!妈妈都已经因为你这事跳河死了,难道这都不足以让你清醒吗?别再酗酒发疯了…”

愤怒无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的主人却来自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年轻男子身上。

[拽紧着的拳头,恨不得想一拳轰到面前这个喝的烂醉,却还在举着酒瓶对别人大声喊喝的邋遢大爷脸上去。]

被称为父亲的邋遢大汉,就白眼的瞟了一眼儿子,权当听不到儿子的声音,继续喝着手上的酒,

“来来来,骰子继续摇起来,都别停啊!”

“爸爸,别玩了”

男子见他如此不思悔改,心里生起一股寒流 [妈妈今日才去世啊!你怎么能如此呢?]

因愤怒而紧紧抓住的指甲陷进了肉里,流出了血,却仿佛不痛一般…

大汉听到,

[什么玩意儿敢管老子?]

心情一不爽,拿起手上的酒瓶子就往他身上扔,男子早已习惯如此,也没躲,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任凭着瓶子往他身上的扔…

“啪啦-啦啦啦”

一个,二个,瓶子摔到男子身上,玻璃碎都已经进肉了,男子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没理会身上这些玻璃碎片…一动不动的看着爸爸。

大汉见如此一脸不耐烦,

[是个儿子,还得留着以后养我,不能给弄死了。]

带威胁到

“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到一边去,怎么哪都有你,别耽误老子赚钱,你在这挡着老子的财运,给老子滚回去,别在这烦着老子,不然老子回头输了就把你俩给卖掉回本!”

说完后,没再理会男子,被打扰后心情烦躁,望着别人摇骰子怎么看都不顺眼,干脆一把夺过来,

“你不会摇,我来!”

熟悉得摇骰子,嘴里继续吆喝着

“买定离手,买大还是买小号!买定离手!”

男子闭眼长叹一口气,忍耐着心里的愤怒,睁开眼却只能愤怒地干瞪眼看着眼前的这几个酗酒大汉。

在这个破落的小屋里,巴掌大点的地方,仅容得下一张四角桌,几个邋遢大爷围着坐,中间还摆放着一堆没吃完的花生,赌局上玩大玩小的骰子,大半个桌子上放着还没喝的酒,甚至旁边还有几箱没开的酒,墙角边还放着几十个喝空的酒瓶子错乱堆在一起,又脏又乱…

男子心里虽极度愤怒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几个还在那里喝,手上的骰子摇得咚咚响,嘴里还在巴巴着

“赌了,给钱,都把钱给我!”

并且越喝越兴奋,早知道说了没用,只好和往常一样,手脚并用扒拉着爸爸的酒杯,别再喝了!回家!

我面无表情冷眼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这一幕,早已习惯地站到一边…

转身看向身后,不理会身后的一切,仿佛只要我不看不听,这些就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幻想着我的妈妈还没死,今天她没来只是因为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家罢了…

属于这个城市的冬天,夜里寂静无比。远处一声猫叫,都听得一清二楚;宽敞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一辆车子经过,整个世界像是按上了暂停键!

“呼呼-呼”

的吹着,寒冷刺骨。

但是…却不知为何,我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这寒风的冰凉,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已经离开人世了吧!

慢慢的,天上开始下起了牛毛细雨,微微飘落的雪花,把这彩色的世界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凌晨的夜里很黑,在这个城市默默无闻的小角落里,破烂的屋子上,挂着破旧的瓦灯依旧散发着他最微弱的光芒…

遥望远处,暖色的路灯之下,正是一小孩在和爸爸妈妈们玩耍,爸爸妈妈一起拉着女儿的小手在就路灯之下散步,妈妈满脸幸福的笑意,耐心的看小孩女说说:

“今天已经很晚了,先回家吧,明天再出来玩好不好?”

小女孩的大眼睛眼水灵灵的,一转头便望到了这边,满脸疑问的问着她的父母,

“爸爸妈妈他们这是在打架吗?”

胖嘟嘟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婴儿肥,回过头又笑嘻嘻地望向爸爸妈妈,多么温馨可爱的一个场面啊!

只见爸爸慢慢的蹲下,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

“他们在打架就打架呗,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用管他。过来,爸爸抱,回家喽。”

……

夜色之下的雨点和雪混合一起,仿佛为这个城市盖上了一层轻纱…和往年一样!但不知为何,我觉得此刻尤其的美丽。

我微微抬起手,妄想接往那慢慢飘下的雪花,却不料不等雪花飘到我手心,在飘着下来的途中却已在慢慢消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双眼却已经布上了泪珠,慢慢的,压抑了很久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哗啦-哗啦”

的纷纷落下…

我再也坚持不住了,

‘我好累啊!好累!好冷,像身处在万年冰潭里!好冷!好冰!好凉啊!冷的彻底,凉入心扉,像是冰冻了我身上所有的神经,冰封住了我身上所有的细胞。我还剩下什么…’

雨越下越大,雪越飘越多,我慢慢蹲下,缓缓拥地抱着自己,低声痛哭,

‘在这黑夜里,我还有什么?真的好凉啊!我的身心,血液,细胞,甚至是神经,全都在叫嚣着‘凉!!’’

终于…

我,受不了了,我用双手用力的捂着耳朵。想屏蔽掉这个世界的喧闹,但身后的他们还在吵闹着

“喝,喝,我们继续喝!”

“输了输了,给钱”…

我屏蔽不了,我做不到!

[啊-好吵,真的好吵啊,这个世界好小,太吵闹了!能不能安静点…我想静静,哪怕一刻,不用很久一刻就好,但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真的好吵啊!]

转过身来,我看到哥哥还在用尽全力的扒拉着爸爸,奈何哥哥实在是太瘦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抢过爸爸的酒瓶子,爸爸很不耐烦,夺回酒瓶,一把将哥哥推倒在地。

哥哥倒在了我的身边,他缓缓起身,扶着头,似乎撞到了头,摇了摇头想保持继续清醒!

我看他低着头的样子,似乎很痛苦…他细心地听到了我的抽噎声,转过头来发现我状态不对…

过来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生怕拍到我身上的伤,我看着他满脸写着担忧的神情,用最温柔的语气照顾着我的情绪,轻轻的摸摸我的头,小心翼翼地问我:

“洛洛,你怎么了!哥哥在这里…不哭!”

[艾,这小丫头是想妈妈了吗?对不起啊,我的小洛洛,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妈妈不在了…但哥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让爸爸再欺负你…你的未来,以后由哥哥来保护你!]

‘对哦,我还有爱我的哥哥在…’

看到哥哥眼里的关爱…心里引起一股暖流,忍不住了,我放声大声…

哥哥看到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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