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和没理他。
王掌柜看了看周围,当铺没有别人进来,说:“既然不是本人,本店也有规矩,当场开箱吧。”
邱管事将皮箱放在屋角一个桌子上。朱永和拿出双辫给他的钥匙,在王掌柜面前晃了一下,钥匙转了几圈,没有打开,朱永和有点冒汗了,心想:瘪犊子双辫是不是耍我啊。
但仔细一看是老毛子的皮箱,不是向右转,应该是向左转,他慢慢向左转,这回打开了皮箱。朱永和象征性将皮箱打开了,箱子里的项链、镯子和戒指等快流出来了,心里一惊,咋这么多啊,他赶紧合上箱子。
王掌柜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说:“且慢。”
王掌柜的眼睛死死盯着箱子,被乱七八糟的金银珠宝盖住,一个青色带裂纹的瓷盘的边缘部分露了出来。
王掌柜赶紧从自己的衣服口兜里拿出一个手绢垫着,小心谨慎的从箱子里慢慢拿出那个青色带裂纹的瓷盘,对着窗户外的光线左看右看。
邱管事也凑上来,声音颤抖地小声说:”还有底款呢。“
朱永和突然想起双辫的临终遗言,他下意识地摸摸腰中的手枪,手又放下了。
朱永和走上前,要拿过瓷盘。没想到,王掌柜像小孩子一样,把盘子抱在胸前。
王掌柜看着朱永和,温和地商量说:“兄弟,这个盘子放在你那里也没啥用,卖给我吧。”
朱永和镇定地笑笑说:“掌柜的真会开玩笑,我还没回家呢。没跟老婆商量,咋能把东西就卖了,我老婆可厉害呀。”
王掌柜说:“5000元,给你老婆拿回钱不是更好吗?”
朱永和有些生气地说:“不卖,听老板说话不像是本地人那。”
王掌柜声调高了八度,说:“一万,怎么样?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屋里,气氛紧张起来,王掌柜盯着朱永和,抱着盘子背靠着门,生怕朱永和跑了。
朱永和有点生气了,说:”咋这么磨叽呢,说不卖就是不卖,二万也不卖。“
朱永和一米八的大个,凶狠的站在王掌柜面前,他突然使劲抓住王掌柜的肩膀,王掌柜疼的一扭身子,朱永和把盘子给抢回来。
邱管事一步上前说:“大兄弟呀,你也太傻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再说不就是一个盘子嘛。”
朱永和大声说:“你给我闭嘴!王掌柜,你开门让我走,不然我今天就摔了它,不信你试试?”
王掌柜双手摇摆着:”不要不要,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哥是哪个屯子的,我改天请你喝酒。“
没想到这时邱管事悄悄的拿起桌子上的砚台,走到朱永和的背后,猛然砸过去。
“哎呦。”邱管事倒在地上,手里的大砚台掉在地上。朱永和扭头一看,明白了,再一看地上有个黄泥球,就更明白了。
王掌柜没管倒地的邱管事,他居然向窗户外伸头看,又是一个黄泥球射向王掌柜的太阳穴,王掌柜一个踉跄,嘴里骂了两句。
朱永和推开门,拿着箱子跑了。
虎子下了树,看到王掌柜摇摇晃晃到里屋打电话,便去追朱永和。
朱永和找到自己枣红马,迅速来到离当铺隔不远的一个棺材铺子,对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说:“红松木的,有现成的吗。”
老板连忙说:“有,有,请进来挑。”
朱永和说:“不挑了。你帮我雇车,给我放车上,跟我回家。”
老板笑了,说:“哪有送棺材的道理。大哥,你找人自己拉吧。”
朱永和说:“我没那多事。给你双倍钱,赶车的也给双倍。走东门,一个时辰的路。赶紧的,我先去办点事,一带烟功夫就回来。”
说完,朱永和就往旁边一家邮局走去。
虎子一直蹲在不远处一个草墩子下,看着棺材铺子这边的情况,他越看越糊涂,保长不赶紧拿着皮箱子回家,还买棺材,给谁买呢?屯子里也没听说有死人呀,最近也就那几个土匪死了,难道?
突然,虎子发现当铺那个伙计,从棺材铺对面一个墙角现身,往邮局走去。
虎子站起身伸伸腰,没想到,一个人从身后揪住了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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