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将木桶往地上一扔,紧锁眉头道:“这泥土满桶水泼下便干,这里果然有诡异。”
魏师召点头道:“没错,看这庙中情形,要么是你我撞破那人行径,要么是他故意设局引咱们前来。”
张松溪一听,面露凶相道:“不管这么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陆绅见他们谈话分神,正是大好时机,探手入怀,猛地跃起,将油纸包中的粉末向张松溪魏师召洒去。
不过。
陆绅在那神秘人藏到了神像后。
已将这布包里的药粉,换成了地上的泥灰。
张松溪一代宗师。
怎会着了这道。
随即陆绅只见这邋遢道士随手一挥,一阵狂风将整个庙宇差点给震塌。
那泥土灰直接倒扬。
对着那神像飞去。
藏在神像身后的神秘人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软筋散,立刻从背后跳了出来。
张松溪一见陆绅,看了看那泼洒的泥土,又望见这突然跳出来的神秘人。
随后怒道:“臭小子,你和他是一伙的?”
陆绅被二人夹在中间,不过,他的目的是让两人争斗,眼下,女魃已到了近前,内心深处已是安定了很多,于是横下一条心道:“诛杀狗贼,无论手段!你们滥杀城中无辜,我为何不能替天行道!”
魏师召一听,看了一眼张松溪,怒道:“放屁放屁!我兄弟二人连日探查杀人元凶,竟被你小子反咬一口,模仿朝廷的阳明院,都是这番评断奸邪的?”
“嗯?”陆绅话虽这么说。
但如今
这怕是另有隐情了。
“哈哈哈,魏良辅,朝廷官吏,这长安城中的富商奸佞,哪个不是尸位素餐,贪婪昏蠹,老子连杀七人,是替天行道。”
这笑声阴寒刺骨,三人心中凛然,皆顺着笑声望去。
正是这个面如白纸的神秘人。
“你……”
此时,神秘人居然换了一身道袍,手持一根招魂幡。
张松溪一见,面色一再而变,立即惊愕:“全真?”
张松溪听他自认凶手,穿的居然是全真道的道袍,瞬间怒道:“这位道长,你在城中滥杀无辜,你到底是何来历?有何目的?今晚不说个明白,我看你难以脱身!”
张松溪此前,虽然说话粗鲁,但是,此时这几句却说得杀气腾腾,陆绅心中一凛,看来这野道士真的动了怒气。
全真道士收起笑,正色道:“哼,什么无辜!老夫所杀之人,都是长安城中富商巨贾,哪个不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张松溪,你隐于市井,别人不知底细,但却瞒不过我。”
“什么?张松溪!”陆绅被吓傻了。
张松溪。
陆绅穿越前,曾是听过这张松溪的大名,其乃是全真张三丰的一脉传承者,张三丰,全真这一脉,拳法道法之大成者,仅此一人,其修为更是不在三丰真人之下,也就是说,张松溪自己乃是妥妥的全真道人。
内家拳之鼻祖。
张松溪想起多人惨死,不禁怒从心起:“罢了罢了,管你是谁,今日我连同你的三魂五魄,一块打得烟消云散!”
那老道摇摇头,突然从庙顶纵身跃起,道袍大展,如羽翼一般,带他飘到三人近旁。
这一纵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形同鬼魅一般。魏良辅一惊,忙执剑提防,而张松溪却依然双手叉腰,像是浑然不放在眼里。
只见那老道脸上已没了笑容,神色黯然道:“张松溪,你的修为远在老夫之上,想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但你忘了我们全真一派的遭遇,难不成你要为这些渣滓,与我为敌?”
张松溪大吃一惊,知道他名字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知他出自全真派的更是凤毛麟角,这这道人,居然一下就点出他的师承,而且,这最后一句话,更是说中了他的心结,如一记重拳击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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