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儿一到青州,便谋划如何进得万屠的府邸,她自然想到了万霸,去还是不去呢?到了青州应该去见一面的,只是朋友之间的简单会面,别无其他,她这样对自己说。
她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行李,看天色尚早,便直奔府衙,递了门帖,求见万霸一面,岂料府中下人回应,万霸不在府中,她别无他法,只得先回了客栈。
如今,这些年的金钗、珍珠几乎都给了老鸨,一路上的吃喝也开销了不少,她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没得几个散碎银两了,怎么办呢?“这是什么破组织,有任务却不给保证给养供给”她不免心生埋怨。
可问题还是得解决,她思前想后只得拾起自己的技能,很快在城中的一家烟花巷里安了家,而恰在此时,万霸却去往了洛阳寻李菲儿,自从与她分开之后,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吃饭饭里是她的娇容,喝水水里是她的双眼,树枝上开的花是她的笑,门外落得雨是她的泪,一朝一夕、一点一滴都是她的影,他处理完家里的事,就急忙赶往了洛阳,他想“这次一定要当面向她表明心意,一定要她嫁给自己”,他越想越欢乐,越思越雀跃,怀着灵动而轻快的步伐赶到洛阳。可是刚进城,却听到路人的碎语。
“你们听说了吗?那云阁的头牌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不可能,我听说的是她自己走了”
“不不不,是被杀了,我的兄弟看到一群人在城外围着她,后来就不见了”
万霸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急忙奔云阁而来。
“妈妈,我找李菲儿”
老鸨恨恨地盯着他,一脸不屑,“她死了”
“什么?”万霸吓得一股冷汗直冲背心。他看到老鸨的德行,莫不是……
差点忘了,他急忙掏出几锭足银,“劳烦妈妈”,这老鸨才收了愠色,变得平和起来,“她啊,这个小浪子,真是不识抬举,你说我供她吃、供她穿,哪点对不住她?她竟然丝毫不顾这些年的情谊,说走就走”“什么,她走了?去哪里了”
“不知道,她没说,我说万公子我看你也不用找了,这个浪子早就跟别的男人上床了,不值当”
“什么?”万霸听到这番言论,心里的滋味顿时七上八下,作为一个男人,当听到自己爱的,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会是个什么样的难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为什么自己不早点,为什么不直接点,为什么啊,啊……”他在心里呐喊,“还去找她吗?还需要见面吗?”他在问自己。
老鸨一眼就看出来万霸的心境,不愧是“妈妈”,太洞悉男人的心思了,尤其是年轻的男人,“要我说这种女人就不值得你们留心,不过就是个人人都可以睡的女人罢了”
万霸听到这话,心里的愤恨不免被撩拨,对李菲儿的情感在丝丝缕缕的变化,从期待到担忧,从担忧到愤懑,从愤懑到无奈,从无奈到后悔,他匆忙而尴尬的辞别老鸨,“现在去哪里呢?对,易萧”他按捺不住心里复杂的情绪上下翻涌,他还不具备控制情绪的能力,他径直的冲向洛阳王府,表明身份,见到易萧,易萧说,他也不知李菲儿去往了何处?当听到这样的答复,他的心凉到了冰点,对一个女人的情绪,难道怎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他很痛苦,他很无奈,他清楚他陷得太深了,他要喝酒、他要发泄,他要嘶吼,他要排泄,他在洛阳沉醉,一杯接一杯,独自杯邀深潭,敬日月,敬过往,他饱含热泪,在酒精的催化下,一滴一滴滚落,直到后来的嚎啕放声,然而这世间好事从不连绵,坏事却接踵而至,就在他放不下她,放不过自己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他的父亲,自己从小到大敬重的父亲,突然暴毙在青州,“什么?这不可能?”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因为一月以前,他还活灵活现,身体康健,怎么短短的一月之间竟然会这样?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从洛阳回青州,换马不换人,等回到青州已是五日之后了,州衙大门的白布还在随风飘摇,朝廷宣旨的钦差也已经候着了,这是让他担任青州新任之主,同时还赐了一碗粥和一盘葡萄,粥一路上都是用炭火温着,葡萄则是用冰冻着,为了这一盘葡萄,冰都是几车的冰。
“爹”万霸一进门就声嘶力竭的哭,直接就跪在了令牌前,哭了好一阵才发现,面前只有灵牌,却没有尸体,“我爹的尸体呢”
“启禀少爷,老爷已经下葬了”
“什么?我没回来,你们竟敢私自下葬?”
“属下不敢,可是少爷你知道我们这里的天气,你回来的太晚,不能放了,尸体腐败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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