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在窗口探看一下,确认刚才那拨人已经走远,不由得用手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柳岸边河道的风阴冷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会他眨巴着双眼望向葛七,葛七也是一脸肃穆有疑不决,他轻声对葛七道:“葛兄,你道是奇不奇怪,咱地界上好似不太平这阵子,不明来历的人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看嘛,也不是行夫走卒,也不像行商坐贾,不押镖献艺,也不似行医算卦,好像跟一个地方有些关系?”
说着,一脸疑惑的看着葛七。
葛七道:“那有啥奇怪的,咱地界九省通衢,自古南来北往,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你倒是少见多怪!”
康麻子貌似难以死心:“嗯!嗯!葛兄莫非…”,说着有用手指醮着茶渍在桌面乱画:“葛兄当真没有听说过金帛密卷?”
葛七显然吃了一惊,惊疑的看着康麻子:“金帛密卷,兄台何处说来,那是什么东西,老夫今年六十有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说着有闪烁着双眼望着康麻子,葛七鹳眼鹰鼻,蚕眉鸷目,平时多有心机,他明显是早有耳闻的,此刻却装作一脸懵懂故意问回来,显然是想从康麻子口中套出更多话来。
果真,康麻子像个卖弄学问的学究一样故作神叨的轻声说:“我听说这金帛密卷,好像一共有九章,每一章有两幅,一幅是文字注释,记录在锦缎上,一幅是图画,描绘在楮纸上,详细记述着天朝的山川河岳,龙脉走向,矿产宝藏,兵法韬略,诡计阳谋,冶金兵工,关隘城防,不一而足,应有尽有,细微到如何伪装巧扮,打入内奸,里应外合;安插鹰爪,贿赂政要,反间离间,行毒刺杀,使蛊下毒,甚至于天命谶纬,破坏气象,使用瘟疫流毒无所不用极尽……,你说这金帛密卷能厉害不厉害,倘若这密卷落入关外奴酋手里,咱万里汉家江山如何还能守得住?”
康麻子情绪越来越激动,差不多都能咬到自己舌头了,葛七也不禁皱眉:“我听当年择端张公所绘清明上河图也隐藏了很多的秘密,听说张公因为关外金人金戈铁马经常袭扰中原,狼子野心,欲图饮马黄河,染指中原,而公人微言轻,圣上所好蹴鞠丹青奇石而,荒废国事,任用奸佞祸害忠良,公遂作这清明上河图,意图揭露内奸权贵如何蛊惑圣听,金人如何勾结汉奸权贵,如何在京师乔装刺探,如何这般那般是也……”
康麻子不由得抚手称赞:“葛兄一番高见,弟望尘莫及也!可惜当年张公所绘之画,亦不能被徽宗所识,直道是因画而画,殊不知是公惮精沥血之作也!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靖康耻,二圣北虏受辱也!”
葛七也深感遗憾,怅然叹息曰:“和戎诏下十五年,将军不战空临边。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戍楼刁斗催落月,三十从军今白发。笛里谁知壮士心,沙头空照征人骨。中原干戈古亦闻,岂有逆胡传子孙!遗民忍死望回复,几处今宵垂泪痕!”
康麻子附喝道:“此轮明月当头照,万里边关何易旗,可如今,这帮胡人的螟蛉之子野人后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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