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梅姐姐,你说少爷这烧也退了,他乍还没醒过来呢,他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他再不醒,老爷可真要扒了我们的皮的”,接着就是一阵阵抽噎声,春梅眼都不眨的注视着她们的少爷,少爷枕着一个镶滚了金色缎带的蚕丝面罩枕头,春梅幽幽的伸出她细腻如脂般的手背贴在少爷的额头上,少爷额头微汗,但是已经降烧了,萦绕的袅袅的烟丝里带着沉香的味道透过幔帐,少爷的鼻冀微翕,微微睁开眼睛,干涩的嘴唇嗫嚅:“酒,酒!”杏儿像只小雀般惊呼起来:“梅姐姐,少爷醒了,少爷说什么,酒?我的小祖宗,你烧糊涂了?你到底是醒了,你再不醒,杏儿和梅姐姐可要被老爷扒皮了哩!”春梅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两人几乎是喜极而泣了,春梅端着杏儿递过来的一碗羹汤,右手拿一柄金汤匙,给她微微张嘴的少爷喂了一小口……
“管下我”头晕脑胀,昨天为了把楼上租户丢弃的废纸皮和铁架子拉去废品收购站卖路上被入夏的瓢泼大雨淋得跟流浪土狗一般,心想着再咬牙坚持把废品卖了回去买瓶正通小烧,就着炒鸡蛋和花生米惬意的咪上一回,不曾想雨势甚大,还是身体太虚,一瓶500ml的52度白酒喝完了,还没能硬朗的将他舒舒展展踏踏实实的挽过来,淋雨倒是像一根闷棍,将他当头棒喝,击得他头昏脑沉,如船沉大海,砣坠星落,他意识到,感了风寒了,而且来势汹汹,热带海岛的第一个台风尾随而至,越来越零落的几个朋友谁也不会在狂风骤雨里“管下我”了,他更感到形单影只,在这个城市台风降临的夜里,他像没来的及收回来的窗口的衣物,随着风雨,被吹得七零八落……
他冥冥睡着,听到有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会哭一会笑的在他床边喊他少爷,一个叫春梅,一个叫杏儿,他想,莫非自己真烧迷糊了,为了两板车垃圾差点把小命烧没了,这会了倒做起了少爷了,“管下我”微微一笑,吃力的想使劲掐一把自己,可怎么都使不出力来,那个叫春梅的女伺打扮的姑娘颤兢兢地抚下他额头说:“哟喂,我的小祖宗,你才刚醒,好好静养着,别太大动弹着,老爷在询问胡大夫,一会就进来了!”
“管下我”一脸懵逼,为了证实自己是不是在梦中,他抬手摸了下春梅那细腻如脂的小手,证实真的有肉感,而且不是一般的美妙,这种美妙不是喝了劣质白酒能媲美的,他一下子变得春心荡漾,他细细端详起春梅来,只见春梅银盆大脸,柳眉凤目,皮肤皎好,赛似压雪傲梅君,争比芳艳满庭园。春梅看着他色眯眯怪诞的盯着自己,故作嗔怒道:“我们老管家世代以诗书传家,以功名致仕,牙牙学语便要读经史子集,四书五经,没有你个这样的家伙,放着诗书不好好研读,没半点心思扑在功名取仕上,倒是对那些奇石、古玩、虫鸟、走马观花,奇技淫巧,斗蝈遛狗,饮酒狎玩,好生热情,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天赋异禀,真真怕你做了那石头记里的贾宝玉,一个只会吃女孩儿嘴巴上胭脂粉的纨绔公子哥儿!”
“管下我”看春梅对自己并不生厌,反而越发放肆,这个西历1982生人的单身汉身体里蕴藏着彭拜的欲望和幻想,继而忘乎所以,尽其所能的生出狎昵之态来,也没心思管他是从哪道时光隧道穿梭而来还是感冒发烧引起的癔症了。他动了个坏心思道:“春梅,梅妹妹,你凑过来,看看我眼睛里,是不是长了个疣子,这会感觉好生刺眼?”春梅狐疑一下,这个从小鬼灵精怪的小少爷打小就没少过整蛊人的,需谨慎上他的当,便道:“好你个没大没小的,我啥时候成过你的梅妹妹了,横竖我也比你多喝过羡林镇两年阳春的雨水,比你多看过邢云塔两冬的雪景,好你个没大没小的!”
“管下我”见她这般欲怪还嗔的一番说道,心里早已爽去了十万八千里,他真想告诉春梅说:“他来自遥远的未来,那里有着一个没有手掌大的液晶显示频块块,那叫手机,有了这个,两个人纵使十万八千里,也能瞬间拉近距离,还有微信,可以视频语音通话”……可是他想了想,这个月因为欠电话费自己的手机才关机了呢,要不是因为没钱交话费自己也不至于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因为打不出去电话所以才没有一个人过来“管下我”,没人送个感冒药啥的自己才烧的这么厉害……算了,先啥也不说,有句话说的对啊,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他这个21世纪穿越过来的屌丝,穷的都不敢微信里约女孩子的废物,凭空烧热了脑袋,竟然来这里做起了少爷,床边侍候自己的是两个美若仙子,吐气芬芳若兰的曼妙女子,这阵发烧,烧的他飘飘然,忘乎所以,幸福来的太突然,如瞬间坠入云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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