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离开后,下一个目标是姓鲁的家庭,距离丁家不远。
鲁家比丁家条件好些,靠着祖传的烙饼手艺,每日出摊卖烧饼,能混个温饱,在城南算是上等人家。
周易远远看见,烧饼摊前有两个壮汉,推推搡搡呼喊叫骂。
摊主连连躬身,言语哀求,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猖狂,壮汉直接将摊位掀翻了,半竹筐烧饼滚了满地。
“鲁老头,今天不把摊税补齐了,抓你去牢里关着!”
“你那闺女生得不错,反正男人死了几年,不如让我嘿嘿嘿……”
壮汉一左一右夹住鲁老头,气焰嚣张至极,左邻右舍躲在院子里,透过门缝观看,眼中尽是无奈与恐惧。
忽然。
壮汉感觉脖颈发凉,瞥见锋利刀锋,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脖子割破。
周易冷声道:“说说吧,这摊税是怎么回事?”
“差爷,小的是镇山拳馆的……”另一个壮汉拿出拳馆的招牌。
嘭!
壮汉只觉肚子剧痛,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缓缓滑落,还未落地已经晕了过去。
周易收回腿脚,再次问道:“你说不说?”
壮汉吓得脸绿,连忙说道:“说,小的都说!摊税是拳馆立的规矩,城南所有商铺摊位都要交,我负责在这条街收税。”
周易说道:“依大乾律,私设税目,仗一百,监三年,随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壮汉虽目不识丁,却也听得懂仗、监刑罚,辩解道:“这税绝不是私设,一直都有,鲁老头快向差爷解释。”
鲁老头或是惧怕拳馆报复,亦或者真的认可摊税存在,说道:“差爷,冯爷说的对,草民交了好几年摊税。”
“某规矩一直存在,但不代表它是对的!”
周易问道:“这位收税的冯爷,不知是衙役还是税吏,有没有衙门在册登记?”
冯远说道:“小的冯远,不敢称爷,在拳馆报了名……”
周易动了动刀锋,打断道:“我问的是衙门!”
冯远腿一软:“没有在册。”
“那就是假冒官差了。”
周易缓缓说道:“依大乾律,受假官者,欺诳百姓,斩立决。冯远,这俩罪你选哪一个?”
冯远听到砍头,哪还敢犹豫:“坐牢,我去坐牢!”
“我这个人,做事讲律法。你若是不服,可以花钱请我代写状子,只要五十文钱童叟无欺,试试能不能告倒我!”
周易命令冯远扛着晕死壮汉,故意多绕了几个街道小巷,从城南回了衙门。
第一天巡街,就抓了两个案犯。
当街抓的现形,证据确凿,打了板子直接扔进牢房。
周易特意叮嘱牢头:“刘叔,你是刘师兄族叔,按辈分我也该这么叫。劳烦腾出间牢房关这俩,近几天还会抓一批人来,都是他们同乡。”
刘牢头点头答应,还问要不要加料照顾。
牢房里的门道海了去,案犯亲属若是不懂规矩,就加料照顾犯人。亲属探监的时候,见到案犯凄惨模样,自会懂得塞银子。
周易没有拒绝,他愿意遵守律法,却不是圣母。
冯远所做恶事,私设税目只是其一,多受些罪也是活该。
次日周易继续去城南,刚刚巡了一条街,就有镇山拳馆的弟子过来,言称大师兄在千山楼设宴。
“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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