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呢?”
方言化作人形,落在地上,左右一瞧,没看见莲儿。
“先生……我在这里。”
莲儿的脑袋从土里冒出来,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头盔,一双萌萌的大眼睛。
“走吧。”
方言背着手,望着不远处的天空, 仿佛依旧能看见那条威武的龙魂。
一个半月后……
时值夏日。
黄鸥鸟啄食着柴色的桑椹,五月里鸣叫在桑树枝。
江水深深,草木繁茂枝丫纵横交错。荒落之处几只小船散乱的停放着,岸边篱笆疏散好像是一个小小江村。某蛟赶路回大山,没有招摇的御风而行,而是撑着一叶扁舟,走水路入南疆。闲静下来时就坐在扁舟的船头铺垫的席子上弹弹琴, 江水对面的小小村落, 村头的江水边, 有家小酒肆香气扑鼻。
酒肆没有什么生意上门,夏季炎热,村落偏僻,驿站码头没有行人。酒肆的老板整日困倦无所事事,只能不时地逗弄不懂事的小孙子。
眼看天色将暮,某蛟毫无人性的指挥幼童莲儿去想办法做饭。
“我们吃鱼吗?”
莲儿眼巴巴的望着不停弹奏出杂乱之音却依然自得其乐的先生。
“好。”某蛟无所谓的点点头,专心对付手里的古琴。
前世做为音乐本科生的她,虽说不是学民族乐器出身,但好歹跟着同寝室笛箫艺术协会老大学了几手,远远算不上门外汉。
但面对手里的古琴,某蛟依旧束手无策,只能不断调整心态。
“下一次会更好。”
方言无奈的叹口气,暗自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加油。
小小村落的江边小酒肆,老板一家人来到江边树荫下,此时天色将暮,洗尽了暑日的燥热烦念,乘着凉爽的微风, 胸怀豁然开朗,仿如不是生活在尘世间。
江上的水鸟捉到鱼儿总是心满意足,岭上云片满含雨意又空自飞还。
谁敢估量这清风的价值?
没有任何快乐能胜过此时此刻的长日悠闲。
夏日傍晚的江边树荫下格外凉爽,水中倒映着藤萝青竹古树,江水间散发出芰荷的芳香。村野小童扶着蹒跚的老翁,山间的鸟儿欢叫助人高歌。
如此清爽幽静、怡然自得的境界,使人游赏忘返。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身穿古怪的高开叉旗袍,还有贵族私底下才会穿的裹足纱衣,脚上的高跟鞋走在村野的泥土地里,一步一个小土坑。循着来人的路线,瞧见那边的柳树后面隐藏着几户人家。野鸭在江水上戏水,莲叶微微晃动,微风轻轻吹过,燕子拂过桐花飞翔。
“本体倒是悠闲……”方林手里把持着一根竹杖,无奈的摇摇头。
村边渡口恰好横卧着一艘打渔的船,树林外面时常听到缫丝和纺纱的声音。和煦暖风吹拂而过,荷花和菱角逐渐开始绽放,江边野生的蔷薇花期已过,开始零落。鹿葱花已经长得纤长,金凤花也开出了最小的花朵。
“唳~!”
天空响起一道凶猛的飞禽鸣叫,某位跟随家主前来小村视察农田的家丁抬头望天,暗自惊奇随着时序推移鸣叫的鸟儿也变了。清风消散了初夏的暑气,远山怀抱着苍翠的树枝野趣横生,家丁牵着劣马回家,行云随着马的投影,撒下片片清阴。
沿途但见压车的麦穗如同黄云翻卷,食叶的蚕声就像大雨阵阵袭来。坐在劣马上的家主笑容开怀,家丁看着麦穗,满脸知足,不用羡慕餐餐有肉,娇妻美眷在怀的家主,自己粗茶淡饭也可以吃饱,粗布麻衣一样裁剪穿着,将来攒够了钱,就托人去说一门亲事,小日子也就知足了。
家丁转眼瞧见手持竹杖,身着奇异服饰的美人,目不转睛,却被家主悄悄的拍了一下后脑勺,好不容易把目光收回来,就听见家主教训他“不要命了?那样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凡俗人士,万一是个性子恶劣的,你有几条命?还得搭上老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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