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其实还是有些崎岖的,虽然相比Labruja山区要好很多。
山道的一边贴着岩壁,另一边则是悬崖。
罗杰探头往下看,四五十米深的山沟里有条小溪在流淌。
山崖很直,罗杰估计坡度超过70度。
前面带路的麦泽伦突然喊道:
“塌方,前面有塌方,路垮了。”
“还能走吗?”
“应该能走。”
等罗杰骑马过去的时候,他看到前面的路有一半塌掉了。
碎石形成了斜坡,很陡,直达底下的山沟。
道路还剩下贴着岩壁的一半。
麦哲伦尝试着,小心翼翼地牵着马走了过去。
他在对面喊:“一个一个的走,人多的话,这路有可能还会再塌。”
一个侍卫骑士牵着马走了过去。
随后又一个。
罗杰觉得不是很困难。
罗杰知道塌方的山道,随着走过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再次塌陷。
他没急着下马,他让米莱狄先走。
他大度地说:“Ladyfirst,你先走吧。”
罗杰打着酒嗝,浑身还在散发着豪气。
他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样子很有风度。
他觉得自己即使站在即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上,也是可以镇定地端着香槟,说一句“Ladyfirst”,看着妇孺们坐满所有的救生艇离开。
罗杰突然很想喝酒。
他看米莱狄牵着马,慢慢地走着,才刚刚靠近那个塌掉一半的路面。
于是罗杰左手拿起挂在马鞍上的酒囊,右手打开囊嘴的木塞。
他把囊嘴抬高到和自己嘴齐平的位置。
他右手捏着皮酒囊一使劲。
一道酒线从囊嘴里喷出,笔直的射入罗杰微微张开的口中。
随后,他右手停止用力,左手一抖,于是酒线戛然而止。
罗杰闭上嘴,把酒一口咽下。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喝得畅快淋漓。
当时罗杰在圣地亚哥,就是看到那个潘普洛纳来的朝圣者这么喝酒的。
他觉得这么喝酒即卫生又很酷。
罗杰看到边上的侍卫骑士在看他。
那个叫亨克的大块头在舔嘴唇。
于是罗杰大度的把酒囊递给他。
“来,喝一口。”
大块头亨克也不矫情,接过酒囊学着罗杰的样子喝酒。
但亨克的动作不标准,酒线斜着往上直冲他的眼睛去了。
于是亨克被酒激得闭上了眼睛。
这个傻缺右手没停止用力捏酒囊,只是抬头用张大的嘴巴去够酒线。
结果酒射进了他的鼻孔里。
罗杰在马上“哈哈哈”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他笑得直打颠。
那傻缺又稍稍偏头躲避酒线。
他把自己被酒灌满的鼻孔救了出来,却又把另一个鼻孔送到了酒线前。
于是酒又灌进了他的另一个鼻孔里。
罗杰笑得前赴后仰。
他的手掌一不注意重重地拍在了马脖子上。
战马毫不犹豫地猛窜了出去。
罗杰头皮一紧。
他背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战马似乎想要跳过那道断口。
他知道这不可能,助跑距离太短。
多年骑马的经验让他知道,现在勒住缰绳已经来不及。
惯性会让他和马一起坠下山崖。
罗杰毫不犹豫地双脚一缩,脚掌脱离马蹬。
他两只手掌在马鞍上一推,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看到战马踏在断口边缘跳起。
被马掌用力踩踏的地方立刻就碎裂开来。
石子如梨花暴雨般飞溅着掉了下去。
罗杰腾飞在空中。
他看腾空而起的战马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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