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泽尧迅速冷下来的脸,灼灼的眼神仿佛在说:有本事说出一个不吉利的话试试?
他顿了一下,赶忙改口:“不过…老夫可以保她些时日,但是…”
:“但是什么?”泽尧听得不耐烦,再这样拐弯抹角下去,他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
习瀮伸出几根手指,扳着手指数了数,然后亮出一个数字:“七天,只能保她七天。”
:“七天?”泽尧眼神危险的射向习瀮,凌烈十足:“本君找你来,是相信你能治好她,现在跟本君说什么七天?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这圣医之名怕也是浪得虚名!”
:“哪个说浪得虚名?”明知他是激将法,习瀮还是受用了,立马反驳回去:“我说泽尧!老夫这圣医的招牌挂了几十万年,从未有过质疑,这内丹受损绝非小事,她的精元虽没有完全吸走,但是没打回原形已经是万幸了!”
泽尧回忆幻神剑劈下的那一刻,内丹虽飞回了她的体内,但是百年的修为,却被玄灵花株吸食殆尽,仙人失去修为,也将意味着…如凡人那般失去生命。
想到落嫣也许永远沉睡,泽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揪住习霖的衣襟,眼眶赤红:“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这是第二次见他丧失理智的模样?正如百年前,闻听吉冉死讯的时候,他差点没将整个圣医族掀了个底朝天!
如今若是救不回这仙族女子,不知道泽尧发起狂来,还能做出什么?
:“咳咳。”习霖咳了两下:“你先松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泽尧松了他。
习霖叹息一声,从葫芦里倒出一粒金丸交给泽尧:“先给她服下,这颗固元神丹,可保她剩余灵气不散。”
泽尧拾了那枚丹药,迫不及待揭开帘子送入落嫣嘴中,静静看着她的反应。
:“哪能这么快就起效果?”
泽尧一记眼神瞪来,习霖自讨没趣,捋着垂于胸前的一缕发丝,气定神闲道:“这女娃体内还有龙气相护,你大可以放心。至于醒不醒得过来,得看她造化,即便是醒过来了,一身修为散尽,也和普通人无疑…”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泽尧的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
习霖懒懒言:“待老夫回去斟酌斟酌,兴许还能想出些办法。”
:“那还不快去!”泽尧头也不回的催促道。
:“你小子真没良心!”习瀮老大不高兴起来,虽是上了年岁仍有些孩子气:“老夫一路赶来,就不能先让老夫好好休息吗?可不可以别光惦记美人,也体谅体谅我这老人家的辛苦。”
说罢,掩面又是一阵叹息:“想当初,你被丢弃在圣医族的时候,老夫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如今好了,身份不一样了,对老夫越发没有礼貌了是不是?”
泽尧头疼揉了揉眉心,只恨不得找样东西封了他的嘴。是不是所有活得长久的老神都如他这般啰嗦?
长着一张和他一样年轻的脸却总喜欢称自己老人家倚老卖老。泽尧都有些替他害臊,不过现在有求于他,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说吧,你要什么?”
不愧是他带大的孩子,这一睁眼一闭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习霖嘿嘿一笑:“听闻酒曲星君送了你几坛子存封上万年的佳酿,老夫正馋酒喝,不如…”
:“来人!”泽尧明白他的意思。冲殿外喊了一声,便有侍卫跑了进来:“将桃园里那几坛子醉仙露挖出来,送去圣医神尊的丹霞宫。”
:“这就对了!”习瀮一下子喜笑颜开,他在人间吃了不少苦,上这天庭自然是要享福的:“还是泽尧懂老夫!小的时候没白疼你!”
切莫提小时候,一提起小时候泽尧一张脸更加黑了,小时候可没少被这老怪物玩弄。你说他都活了几十万岁了!这贪玩的心性什么时候能改?
:“本君可警告你!你在这神都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倘若你想不出法子保她万全,本君便拆了你那一园子花苗。”
:“千万别!”习瀮假装有些害怕,那花苗子比他命还重要,泽尧敢动他的宝贝,他非和这小子拼命不可。
一位是世间尊神,一位是即将即位的帝君,这二位若是干起架来,三界生灵还不得颤颤兢兢过日子。
所以,吵归吵,闹归闹,几万年,也不见他们真就打起来,除了百年前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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