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玉点头,“是。”
裴墨轻笑一声,转头:“杜管事——”
杜管事在房间里了解余杭铺子的情况,听到莫掌事叫,出了房间,“少夫人有事?”
舒锦玉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莫非衣,“他问你老夫人给了多少银子?”
来余杭都好几天了,少夫人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都急死杜管事了,见她终于要管铺子,朝身后房间看了眼,急步向前,低声对少夫人道:“十万两,任少夫人调用。”
听起来很多,要是分散到三十多家铺子,那就没多少了,甚至都不够一个大铺子一天的零碎流水。
“随我怎么用?”
舒锦玉含笑的眸子让人探不到底,杜管事心有嘁嘁,仍旧顶着发麻的头皮道,“我出来时,老夫人是这样对我讲的。”
还真不怕她骗了贪了,果然是当家主母,有魄力!
“走吧,两位大管事,咱们进去合计合计到底要用多少银子?”舒锦玉抬脚进门,裴家以后到底有没有人顶起,她也不管了,既然老夫人敢放手让她做,那她就试试,反正她只出思路点子,自有人跑腿办事,成与不成,全看运气。
终于亲见少夫人怎么挽救铺子,杜管事既疑惑又好奇,连忙跟进去,走了几步,发现莫非衣没动,叫了一声:“莫掌事……”
裴墨点头一笑,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内,都是余杭区的大小管事,有的铺子倒了没事呆在家里没事,有的铺子顶不住了过来找主心骨,各种情况各种心思都有。
舒锦玉进了房间面对他们什么也不说,第一句就问:“谁擅长买地?”
啥……众人一愣,面面相觑,余杭城内还有地卖吗?
从门外进来的莫、杜二人也是一惊,买地?新建铺子?
房间陷入沉默。
“少夫人你要买那里的地,又要干什么?”许久,终于有人忍不住问。
一年一度的江南织染节,是余杭区最大的商贸活动,王家作为余杭商会头领,每年都领着众商家把活动举行的隆重而盛大。
还有半个月,王云韶回来检查活动进度,都是办熟了的,跟往常差不多,没什么岔子,“有新参加的织染大户吗?”
“回三哥,有。”留守余杭祖宅主管此地庶务的王家五郎道,“黔滇有两大户,他们年后长途跋涉到了余杭,带了孤品绝技过来,为我们今年的织染节添了不少看点。”
“嗯。”王云韶抬眼,“西域那边来的商家多吗?”
从小到大,王五郎都怕这个沉稳阴柔的嫡三哥,连忙笑回:“挺多。”他不敢说大商家跟往年差不多,来的都是小商家,估计今年跟往常差不多。
王云韶坐在主位,肘部撑在腿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敲击着腿面,慢慢悠悠,却令王五郎心惊胆颤,他浑身僵直,愣愣侧头,“三哥,有什么不妥吗?”
王云韶又抬眼皮,“五皇子……”
“小弟一收到三哥来信就已经让人盯着,只要有风吹草动,马上就有人来回禀。”
眼皮又耷下,抬了下手。
王五郎连忙陪笑起身,“那……那我就不打扰三哥休息了。”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出了门,小心转头瞄了一眼,他可搞了裴家十四个铺子过来,居然没得他一声夸赞,这三哥越发阴冷让人琢磨不透了,嘴角一扯,气哼一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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