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便有人送来食物。
挽月转身去摆放餐饭。
苏灵沧伸手牵住苏毓河的手,擅用探心术去试探他的情况。
苏毓河体内没有任何声响,没有心魔,也没有另一道魂在体内。
苏灵沧低着头,眼边渐渐红了一圈,“我不是都答应你了与你成亲,你为何还做这么危险的事?”
苏毓河坐在床边,搂住她的腰肢,轻声道:“我这么了解你,怎会不知你如何想。”他微微低头,将脸埋在她颈窝,依恋的轻笑一声,“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原以为,真等不到你回来了。”他搂紧苏灵沧,“对不起,害你担忧了。”
苏灵沧染上哭腔:“胡闹。”
苏灵沧做梦也没想到,除了分魂和吸附于主魂外,竟然还有融魂这一说法。
虽说苏毓河性子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可从一些细微的举动,也不难看出,其中也有房明烬的身影。
就像方才,以前苏毓河不喜欢整理衣物,可在她被挽月叫起来去用餐时,苏毓河却俯身捏起被角,甩了甩,摊开,折叠整齐。
苏灵沧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注视着他这一系列动作,鬼使神差喊:“明烬。”
“嗯?”苏毓河条件反射应了一声,看向苏灵沧,桃花眼里沉静而又稳重。
苏灵沧释然的笑了,眼睛泛起星星点点光芒,唇角微弯,提起无关紧要的往事,“我给你取名为毓河时,还被陆久笑话。”
两人相视一笑,苏毓河漾起暖暖的笑意,“毓秀沧沧,山河茫茫。”他顿了顿,朝她郑重道,“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苏灵沧面色赫然,“过来,同我用餐。”
苏毓河起身,走到她身侧落座,给她夹菜,“多吃点,都瘦了。”
苏灵沧夹了一块脆笋,放嘴里慢慢细品,抬眸时不时看他一眼。
挽月化作小蛇,去院里的树上挂着,有些怅然,又有些松了口气。
不到一会儿,烦人的妖蟒又来了,与花萼蟒外形极其相似,实则比花萼蟒还凶恶。
挽月轻叹,“还好。”
“什么?”流月蛇尾缠住挽月的蛇尾,极其亲昵紧贴着她,漫不经心地问,“还好什么?”
“还好没出事。”挽月道,“也就是房明烬歪打正着,修成了融魂大法。”
“嗯哼?”流月不以为然,“他在凌云峰待了数百年,有房氏功法在身,算算时间,跟我们一样,活了这么久,修炼成融魂大法,有什么稀奇的?”
挽月闻言,再次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流月微眯蛇眼,“莫不是,在难过他们和好了?”
“怎么会。”挽月警铃大响,欲撤身,接过被流月缠住。
苏灵沧用餐过后,苏毓河扶着她出门透气,一出门便见院里的梨树上缠着两条蛇,一白一花。
苏灵沧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未料,挽月会选择与流月双修。”这是她没有料到的事。
“这妖蟒性子爆戾,和她正好互补。”苏毓河道。
站了一会儿,苏灵沧便觉得腰有些酸,她后手支着腰轻轻揉捏,眉头不经意蹙起,想了想,又道:“我听师兄说你回来时,带回了三株风铃草。”她抬眸斜他一眼,“你不会再瞒着我做甚了罢?”
苏毓河眨了眨眼,“我能瞒着你做甚?”
以前苏毓河很好懂,现下的苏毓河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苏灵沧闷闷的扭过头,后知后觉才想起算帐,语气沉了下去,“若是你这次分魂失败,你可有想过我?”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苏毓河伸手,勾住苏灵沧尾指,轻轻摇晃,“我错了,阿沧莫生气。”
苏灵沧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她沉默许久,道:“好。”
许久未向张明徽请安,苏灵沧梳洗更衣后,提剑与苏毓河一同去凌云峰正厅向张明徽请安。
张明徽看自家徒儿总算恢复以往的喜色,长舒一口气,捋胡子眯眼朝苏毓河道:“我说明烬啊,你以后莫这般莽撞,你们一个两个,活的时间比我长,怎么个个都这么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啊!”
苏毓河悄悄看了一眼苏灵沧,眼见苏灵沧了打了霜似的恹了下去,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算算时间,他活的时间可不是比他长么。
想了想,朝他道:“我知道了。”
张明徽“哼”地一声,“前段时间刚抓了一只……”
还未等张明徽说完,一道音讯落在苏灵沧手心里,她脸色乍地一变,刷地一下子白了。
苏毓河察觉到她神色不对,担忧道:“怎么了?”
苏灵沧声音有些发颤:“顾霄哥出事了。”
苏毓河闻言,当即与张明徽对视了一眼。
张明徽发话:“那还不赶紧下山去看看!”说着,自个儿打算跟着去。
“你。”苏毓河斟酌一下用词,道,“年迈了,还是在此处等我们消息罢。”
张明徽心头一梗,扶额连连挥手,“行行行,快走。”
那道音迅是苏灵沧教顾霄学会的法术,以防他有事来不及告诉她,哪知那么快出事了。
章瑜听苏灵沧和苏毓河来正厅,正打算叫上他们去乐曼师姐那处游玩,便见他们急匆匆离开。
他茫然的看向张明徽。
张明徽挥手道:“你也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
章瑜立即头也不回的跟上他俩。
“唉,这都什么事啊。”张明徽头疼,这才消停没几天,又出事了。
苏毓河背着苏灵沧,迅速一跃且降落,比平时他们去京城花费的时间节省了一个多时辰,章瑜在后边怎么追赶都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他一只尸,竟然感受到久违乏累。
京城街道一片混乱,商铺被破坏,路面染上不少血迹。
苏灵沧落地,心头一紧,迅速朝顾霄家跑。
顾府的门是开的,她进屋里,看见顾霄躺在地上,蹲下扶起顾霄,从他昏迷前便探到了一幕。
她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是白吾。”
“白吾?”苏毓河拧眉,“不可能,他被关押在长青山,怎么可能会……”继而,他眸光微凝,缓缓看向苏灵沧,“洛齐。”
苏灵沧脸色白了几分,洛齐入了魔,安分待在长青山的原因是甚?
不只是因为她,还有其他的原因,譬如救走白吾。
苏毓河扶起顾霄,将他放在床上,“你去江郴那看看他家情况如何,我来给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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