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桦接过巾帕将手擦净,转而仔细观摩起这幅画:
只见画上白雪晶莹,红梅艳艳,不论着色还是留白都恰到好处,意境极妙,一注目顿有寒凉之气渗透衣物,可谓妙不可言。
只是,仍有不足之处。
他越过她往屋里走,嗓音如冷玉般,只撂下一句,“进来。”
温宓顺从地跟上,命喜鹊在屋外候着。
她进来时,宁桦已拿出一只画轴展开,上下打量着,余光见她脸有诧异,便道:
“你且来看。”
温宓上前几步,见那画上也有红梅几点,栩栩如生,似乎只要风一吹,红梅就要颤巍巍从枝头飞落似的。
这画虽好,却有几分眼熟。
温宓眉尖微蹙,刚想问出自谁手,就听见宁桦淡淡道:
“你可熟悉?”
他眼神平静,温宓却猛地反应过来,一时间羞赧不已,“原是我幼时所作,二哥竟还留着。”
“两幅作比,哪个更好?”
“我……”温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摇头,“我分辨不出。”
宁桦道:“幼时梅花各有性情,大了却浑然一片死寂,道是灵……”
还没说完,他目光忽然凝固在她碗间的老东珠金镯上,一拧眉,捉起她的手劈头问道:
“这是祖母给你的?”
温宓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
“这是祖母给你的?”
温宓想要抽回手,却没拗过男子的力气,不得已无奈道:“前几日我来探望太妃奶奶,这是她老人家补给我的及笄之礼。”
宁桦沉默半晌,收回手道:“你不该收,这镯子原是祖母要送给第一位孙媳的。”
温宓垂下头,缓缓将镯子褪下,转而又开始收拢画卷,片刻后唤来喜鹊,把金镯和画轴一并递给她,轻轻道:
“收起来吧。”
喜鹊面上疑惑,却仍旧听话地收下,然后退了出去。
屋内两人都沉默不语,宁桦手指蜷缩了一下,转身对着窗,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温宓觉得十分不自在,脸上火辣要烧起来一般。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凭空响起:
【叮。已锁定一号候选男主。】
温宓眉心猛地一跳,不敢置信地四处扫视,面上血色褪去,苍白如纸。
“二哥?”
宁桦嗯了一声。
“你方才说话了么?”
宁桦偏了偏头,淡淡道:“未曾。”
温宓按下心头惊涛,眼见这次又要不欢而散,只得勉强笑笑:
“二哥有事要忙,宓儿就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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