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巴巴有些避讳地对着江溪挑了挑眉,用手指在自己头上虚晃着转了一圈。
低声对江溪解释道:“这屈婆婆也是个命苦的。西营村是屈婆婆的老家,屈婆婆在宫中到了年纪,本来能随着圣上遣令顺利出宫的,谁承想,当也不知是什么宫里起了场大火,正被屈婆婆撞上了,一来二去脑子都撞坏了。”
“回到西营村之后,也是痴痴傻傻的,见不得外人不说,嘴里还一直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除了刺绣,别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要不是如此,屈婆婆这事,我也早跟你说了。”
之前江溪在旮旯村的时候,马巴巴也去干过几次,自然也对江溪和李大娘之间的感情有所了解。
屈婆婆与李大娘都是从宫中出来的,所以她能直到李大娘的事也不足为奇,甚至两人兴许还是旧相识。
可那个时候,马巴巴却不敢把屈婆婆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宫里的事,不是他们这种乡野小民能够沾染的。
尤其当时江溪在旮旯村还没有站稳,这些琐事,他也就直接跳过了。
“大火?”
马巴巴说罢了前因后果,江溪只觉得这屈婆婆确实身世可怜,也很理解马巴巴所为,可墨凉却骤然惊诧。
他转身皱眉看向屈婆婆,一双眸子在近乎虔诚地沉醉于刺绣中地屈婆婆脸上来回打量,仿佛要从她的身上找出什么故人的影子。
可他凝神在屈婆婆被大火烧伤过的眼角处看了半响,面上却也依旧茫然,显然是在屈婆婆身上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得已,墨凉便把精力转到了马巴巴身上,急问道:“这位屈婆婆是什么时候经历了宫中大火,回到西营村的?”
那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闲庭信步般跟在江溪身后的闲适。
墨凉突然变得这般焦急,别说是江溪,就连马巴巴也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眨了眨眼。
“大概……十八年前吧……那时候我才……”
马巴巴说着抬手比量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大体身高,可没把自己当时到底几岁想起来,就被墨凉再次打断了。
“你确定,她是十八年前遇到了那场大火?一定要想好再告诉我,这个时间,至关重要。”
这一刻,墨凉的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的吊儿郎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压下的沉寂和严肃。
那几年,江家势力汹涌澎湃,连带着宫中也不得消停,火势确实起过不止一次。
死的人也是五花八门,今天是一个贵妃,明年是一个刚入宫的美人,但被烧死的人总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被皇上宠爱过的女子。
所以这事所牵扯的宫中秘辛,即便没人敢说,也是昭然若揭。
墨凉若想查什么东西,有此一问,那也是应当。
马巴巴自是知晓其中厉害,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确认道:“确实是十八年前,当时,应该是冬日。”
“冬日?”墨凉沉吟着粗略算了算,“那便不会错了,她一个弱女子,从京城到此地历时几月也是有的。”
猛然间,他再次震惊地看向屈婆婆手上的刺绣,仔细辨认后,身躯蓦然一震。
“果然是暗香!她的这些绣品不能流传出去,尤其不能流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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