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自己本来就有肺痨之症,不太敢离大夫人太近,可这会儿也顾不得了,赶紧上前拉了江溪一把。
之前她一直只是听徐怀之说起大夫人的病痛,却不知道原来竟是中了砂石之毒。
砂石之毒那是何等厉害,她自然知道,可江溪不知道大夫人的身份,她却清楚。
若是一个不小心,在这里掉了脑袋,那外面可是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的。
可面对老者的止步,章氏的提醒,江溪却淡然笑了笑,“民妇自然知道大夫人身份贵重,但民妇也不想死。只要你们答应我,让我能活着出去,我自当保证能让大夫人痊愈。”
此时屋里虽然静悄悄的,可江溪却能够明显感受到四处传来的杀气。
显然,这屋里除了她能肉眼看到的几个人外,在她未知的角落里还隐藏着无数的护卫,或者更精确的来说,是隐卫。
总之,其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她这种水平能够应对的人。
在来之前,江溪觉得自己的性命是压在治好与治不好之间的,可进了这个屋子,她能很清楚得明白,她的性命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帷幔之后的那个女人手里。
跟她能不能治得好病没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在那个女人还能需要到她的时候,她必须为自己求一道保命符,否则,这道门或许就真的成了她有来无回的阎罗殿。
“好,准了。”
床幔后的女人终于缓缓开口,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喘息。
就好像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消耗她的生命一般。
女人虽然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江溪的心却瞬间放进了肚子里。
想想之前书中对宋云一生的描述,还有两个孩子最后的下场,无一不让江溪难过。
曾经他们只是书中的纸片人,生杀予夺或许不过是在只言片语之间。
可现在,他们都是江溪的家人,她就不能眼看着他们再走上那条不归之路。
即便要走,她也要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为他们保驾护航,扭转最后的结局。
这个大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不清楚,也不想细究,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好,既然如此,那大夫人此后几日的膳食就全都听我的。所有精细的吃食一个都不要出现,菜肴全部换成韭菜,主食换成民间粗粮,越粗越好。”
“一天三顿,连吃七天,一顿饭都不能拉下。记住,这七天之内,其余的什么油腻荤腥也不许吃,七天之后毒自然就解了。”
江溪话还刚说完,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就急了,“不吃油腻?你知不知道那石砂乃是世上至坚之物,若不用滑油来滋润,区区血肉如何能扛?”
“所以,重枝神医用滑油可曾真正解毒?”江溪看着这老头,感觉有点好笑。
“我我……”重枝被怼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我了半天才终于憋出话来。
“我确实是没解开,可大夫人千金之躯,怎么能吃民间粗粮,再说这是解毒,你既不开药也不用针,只让吃粗粮,这又是什么道理?!”
在大夫人的身份面前,别说是江溪这样的不知名小大夫,就是他开方子那也得经过仔细审查,重重试药检验才敢在大夫人身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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