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说的义正词严,刘疆正要发怒,衙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却已经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那长的黑乎乎的女人跟刺史大人是什么关系啊?刺史大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免跪特权?”
“听说是刺史一个贵妾的妹妹,啧,给当官的做个小妾都能鸡犬升天,这世道啊,太黑喽!”
“可不嘛,都说刺史是皇上派下来监察的,他自己做事都这么不公平,能监察什么呀?”
“就是,依我看啊,这刺史大人的官位估计也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上次弹劾原太守,还指不定用了什么卑劣手段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年纪轻轻就做上了一州刺史,这般道理刘疆哪能不知道。
他在齐河郡本就人生地不熟,上次急于建功,弹劾原太守时他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这次他那小妾也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非要他前来救人,他愿答应出面也不过他怜悯那刚出生的孩子,顺便给爱妾一个面子。
可若是因为此事,让他在百姓中的名声受损,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刘疆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对牛珊珊也顿时翻了脸。
“本官何时指名道姓地允准谁人免跪了?”
“都跪下!”
站在旁边的衙役们早就看牛珊珊不顺眼了,长得黑乎乎的不说,还牛气哄哄的。
得了刺史的命令,衙役们冲上去三两下就把牛珊珊摁在了地上。
牛珊珊一个没防备,整张脸都撞到了地面上,疼得她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
气得牛珊珊回头狠狠瞪了那衙役一眼,可下跪之事乃是刘疆亲口下的命令,衙役也再不怕牛珊珊这一套。
“看什么看!刺史大人都镇不住你了是不?!”
这话一出,堂上的刘疆顿时皱眉,吓得牛珊珊赶紧乖乖低下了头。
她现在就指望刘疆了。
与杀了江溪和林翠花夺回卧虎山相比,跪一跪也算不得什么。
见牛珊珊跪的一板一眼,江溪也不再执着,毕竟这大晋朝金科玉律规定如此,在她真正强大起来之前,也不好因为此事,执意做个个例。
堂内终于安静下来,冯县令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可眼角的余光接受到刘疆意味深长的目光后,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硬着头皮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江溪,林翠花,你二人互相勾结,带领卧虎山匪为祸乡里,不仅打劫过路商贩,还跑到了旮旯村去烧杀抢掠,你们可知罪?!”
刘疆既然受了贵妾所托跑这一回,就不可能空手而归。
不管牛珊珊之前犯过什么大错,这案子他说是江溪和林翠花所为,那就是他们所为。
在一个小小县令面前,指鹿为马对他来说,不过是抬抬眼皮的事。
那些百姓不是喜欢公正吗,他就如他们所愿,在他们面前表演一次“公平公正公开”。
等江溪乖乖地签字画押了,看谁还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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