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论起来,这话倒也不算假话。
王大缸当时让王小二去搞乱知味轩,可具体怎么实施,他确实没有插手。
当初王小二说要用芥辣加害知味轩的时候,他甚至还觉得王小二太没有魄力,方法不够毒辣。
谁承想,这芥辣却是用在一个癫痫病人的身上,而且这个人还是镇远侯府的小公子呀!
冯县令见这个时候了,王大缸竟然还一味嘴硬,当场就让人去把聚成阁的一众伙计全部都提了过来。
一通审问之下,王大缸的险恶心思昭然若揭。
气的冯县令当场给王大缸打了五十大板,并且对知味轩赔付八百两白银,以残害小侯爷的罪名判处全家流放。
至于王小二,则是行事不轨,一同流放不说,还要全家永世为奴。
冯县令的判决还没说完,王大缸就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而王小二则是双眼无神,直接懵了。
他之前在王大缸面前低声下气,苦苦寻觅出路,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能给自己的儿子一个翻身立命的机会,为此他几乎把自己赚的所有钱,都拿去给他儿子读书。
哪知道,前几天就是因为这个京城来的小公子也到了临风书院报道,就为了一份束脩,夫子就把他儿子王海跟王海艳家那个死小子一起赶出了书院。
他恨,恨半路插手的江溪,也恨这个小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所以今日他才打定了主意,趁着王大缸要搞垮知味轩的机会,一箭三雕把他们两个一起办了。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溪竟然还能把那个孩子给救活。
江溪会医术他打听过,可不是说痫症是被鬼附身的不治之症吗,遇辣即招鬼,怎么江溪还会驱鬼?
这下好了,他仇没报成,还要全家永世为奴,算是彻底没了念想,反观江溪,因祸得福竟然傍上了京城的高枝,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等知味轩里的此事解决完之后,厢房内负责照顾小公子的下人,也匆匆跑出来喊人。
江溪算着时间也知道,大约是那个少年醒过来了。
冯县令一听,也想去巴结一下那位小侯爷,可被方侍卫的一个眼神就给吓回去了,几个人跟县令告别后,这才一道走进了厢房。
郭林氏倒也大方,专门腾出来了一间上好的厢房供小公子休息,江溪刚一进屋就觉得环境通透,屋内摆设简而不凡。
竟是比她自己在后院的居所都要好上不少。
此时少年一身白衣,正半依在床上,秀眉微皱,显然还在为刚才所发生的事伤神。
“公子。”方侍卫率先给方雁回行了个礼,凑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见方雁回除了舌间有些齿痕之外,其余一切皆确实状态良好,不禁有些后怕。
若是当时不是江溪果断出手从自己手中抢治了小公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屋内除了方侍卫就是江溪和郭林氏,那郭林氏常在知味轩内转悠,又长的五大三粗,身上还一股子葱油味,方雁回自然是识得她的。
眼神在屋内转了一圈,方雁回见江溪行止悠然,眉目亲切,回想自己在半昏半醒间的些许记忆,心中便有亲近之感,道“方侍卫,是这位夫人救了我吗?”
“是的。”方侍卫后退一步,又对江溪作了一揖,道:“神医,我家公子自小便被这痫症所累,不知神医可能为公子根除此病?”
根除?听到这个词,方雁回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可旋即他又低下头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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