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慢慢走过,忘却了重重之后的再回首,却发现曾经的梦已然不见,剩下的碎片也掺杂着无数种情感。
或是可悲的可笑,或是仍在的执着,或是残存的希望,或是走过的陌路……
喧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在发散些什么,为什么从一个御剑飞行能想到这些东西。
他能停下,但他并不想停下,他也好奇到底能想到什么,以及探寻,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而旁边的默言则是纳了闷了,自己还在微笑着准备看他想通之后的尴尬,结果转眼间这人就好像,伤春悲秋起来了?
不是,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啊喂?
默言揉了揉脸,甲板上已经被削弱了一次的风依旧将头发刮起,他就咂了咂嘴,靠在栏杆上,等着喧笑悲伤完毕,再问问他到底想了啥。
就说,伤什么悲什么的,不应该是经历过什么巨大的事情或者是长时间人生阅历积攒出来的吗?
他经历过啥呢?
喧笑好像看见了默言在看着他,但此刻的思维从山谷里流走的微风到了海上茫茫浪花一片,从很快被遗忘的风沙,到了天上的陨星。
纵使我们终将脚踏实地,但地上的一切,对于天上的星空来说,又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
喧笑瞳孔有着微微的收缩与舒张,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被我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每天的战斗,不就是生与死的对决吗?
若想致他人于死地,那方法岂只有一种?
若是说一个人悬在悬崖边,杀死他最恶毒的方式,莫过于诛心,诸神,诸身,点燃他的衣服,摧毁他的挚爱,杀害他的至亲,看着他在火焰中被焚尽,失去力气,跌落山崖……
不,等等,不……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我不会做的,这不对……
他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没有任何异常,但就是那种黑雾一般都东西好像要将他包裹,无数乱麻从心中生出,在肺腑纠缠……
不……哪里不对……绝对不对……不可能……
大脑几乎宕机,感觉眼周也隐隐发黑。
蓦然间,好似兀出水面,又能呼吸了一样,眼前的世界也重新变得清明,而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默言,正站在他的身后。
那股扯回他意识的暖流,正是由默言贴在他背上的手发出的。
“你悟错了道。”
默言缓缓摇头,丝毫看不见刚才还笑着准备看他尴尬的样子。
“而且,那股怨气,恐怕也只有魔道中最偏执的人才敢去尝试,我是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说你大愚弱智呢?”
“……”
喂喂喂,真的不是大智若愚吗?
“外面风大,回屋吧。”
“……”
喧笑犹豫了片刻,依旧下跪拜谢道。
“徒儿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得了,起来,这年头咱年轻一辈还讲那么多繁文缛节干什么,还有,白衣服可不耐脏。”
“是。”
默言转过身去,平时喜欢拿个扇子,把手背在身后的他,今天竟抄在身前,而依旧被握在手里的扇子,则是被握的吱嘎作响。
若是没有他在身边……也没有人出手相助。
那后果,他是一点也不敢想。
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是和那里有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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