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树木飞速倒退,中间的黑影不时带起一抹血花,与淡银色的剑花相照应,使得这一路上的妖兽都受了惊吓,拼命向外窜去,直到听不见了声音,才敢回看一眼。
若是平常,这般肆无忌惮地穿越森林向东北方冲去,有着不低的概率引起低阶自发式兽潮,也就是无高境界妖兽引领的无目的自发保命群体,冲击方向不定,距离大于二十公里,小于百公里,冲击力度弱。
但现在,因为刚经历过变异妖兽组成的兽潮,不少妖兽的位置不在原本的家里,也就自然没有预备逃窜方向,而且周围不熟,还要预防可能出现别的危险,大多只冲出去数公里,发现没有危险后就回到刚才的位置,没有形成新的兽潮。
林中默言的本体,将目之所及高于练气五阶的变异妖兽,斩杀殆尽。
这是以防万一,这种酸性血肉十分麻烦,就算他有信心保证斩杀同级妖兽不让它们的血肉沾到师徒二人一丝一毫,但他不能保证同时应对妖兽和窜出来的热心民众时还不溅到一丝一毫,更不能保证热心民众有和他一个级别的能力。
杀成这样,只为了防止高浓度酸性血肉以点破面突破药粉防御。
眼看不远处就是镇子,默言冷眼站在山腰凸起的巨石上,扫视周围一圈,然后才转身离去。
很好,没有高危不稳定因素了。
星光洒落,每当这时候,他才难得感觉在外界也让人内心宁静。
一直如此,的确不行,这他也知道。
但又有谁一出生便会飞,一蹬腿儿就会追呢?
猎手与猎人都需要成长的时间,尽可能减少因为大意产生的危机,尽可能将一点点变化掌控在自己手中,但却不让他知道,让他觉得:
这是我在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本领、总结出来的知识,不能忘,不会忘,将它刻在骨子里。
这才是一个师傅该做的啊。
啊……又想喝酒了,再等几年,回师父那蹭几觞剑梨。
……
清晨。
默言站在喧笑的床边,习惯了他这不羁的睡姿,随手从空间戒里抽出一个小瓶,又抽出一符。
一滴一抹,等符开始微微发凉后,啪地一下贴在了喧笑额头上。
“!”
仿佛被冷水浇头的喧笑腾地一下蹿了起来,如果高度再加一倍,完全可以像是猫一样趴在房顶。
“师傅什么情况啊……”
喧笑把符给揪下来,搓了搓还在发凉的额头,问道,不过在把符翻过来的瞬间就被符吸引了兴趣——这和平时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今早不是被吓醒了吗,担心平常叫醒法你醒不过来,就采取了更快速更便捷的方法,不觉得现在头脑都更清醒了吗。”
喧笑欲言又止,任谁被冷水泼头了一般都会清醒的很吧……
“哦……哦……那这符……”
“一只猫随手画着玩的,你临摹作甚?”
在镜前正衣冠的默言从镜子里看见喧笑正在临摹,奇怪地问道。
“额,为了清醒。”
“哦,那是这瓶药的作用,一次一滴,外敷。”
左手拿着猫画符,右手拿着冰清露,腿边摆着纸笔的喧笑满脑袋黑线。
猫……难不成是祖师爷的猫?
想到默言谈笑时层提到过他师傅养过猫酿过酒,飙过空舟战过魔,喧笑的脑瓜子不由地大了。
“对了。”
默言又正了正剑鞘,问道。
“清晨,你看见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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