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上层建筑全是一丘之貉!雪花遮盖之下,没有谁比谁干净透彻!当今天下承平已久,可以说来,都中的个个高门深院之中,都有不少腌臜之事!要么全部推掉重现净土,要么安稳做好自己。否则,种种冠冕堂皇的念头也只是在满足私欲而已。
何异之有?!
不过,不管将来如何,自己须得寻得一条路来走下去,先要有实力自保,然后再经经营营表面人设,又身上少了年少轻狂、懵懂率性的态度,足以将善面呈现给世人!
兄友弟恭,如埙如箎。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先做好自己。
垂脸的贾珍没有回话,但身子在轻颤。
众人见状,不知听完后的贾珍究竟何意,相视一回,贾政便开口问道:“珍儿,你意如何?”
面向上首安坐的长辈,抬头的贾珍勉强陪笑道:“这事怎敢让两位叔叔操心受累!”
“瑞哥儿也是言之有理,十分有心了!哥哥受教!”贾珍边说边要作揖,贾瑞也是作揖还礼,又听贾珍道:“只是早上已报丧于各处亲友,怕是不好再改!”
正式的讣告,是用一份文告将死者相关的诸多信息记录其中,比如开吊、出丧日期及墓地所在等等一一通知传达。
贾瑞听懂了贾珍的言下之意。
死不悔改,万事皆休。不可,则止罢!
门外有下人传报:“大爷!薛大爷家的好板,已抬来了!”
早不想多呆的贾珍,便急急向众人告了罪,抬脚出了门槛,来到前厅院中。
众人围作一团,啧啧称奇称赞。
帮底(上盖、两箱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叮叮(声响)如金玉。
“确是好板!”贾珍十分满意,笑道:“价值几何?”
卖出去了!家人知道,怎能不一顿好夸?
薛蟠也高兴回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什么价不价,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
贾珍便是感激不尽,即命小厮抬之出去,安排工匠解锯糊漆。
又是僭礼!贾政先是看了二人,贾赦抚须摇头,贾瑞垂首不语。
其余族人更不敢言语。
对上位者来说,一件(僭礼)和百件都是一样的!
心中默然,贾政又劝:“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
贾珍胡语一番,找个由头避开了。
如此劳心劳力、大张旗鼓、恣意奢华办理丧事,纵有真情,也心存恐惧吧,有五分不舍五分害怕,怕自己逼死的儿媳妇,会拉着他一同入那阴司地狱罢!
是以才十分尽力地风光大办(丧事),企图得到去了的人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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