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锁与方叔申等人走了一路,才依依惜别。
等独自一人行于巷中,只觉胸口发闷,便解下莽服前排的排扣。
她憎恶身上的这张黑皮,扶着墙,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
“喝酒了?”
祁溶站在她的对面,似是等了许久。
江锁看见他,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花酒。”
祁溶微微皱眉:“厂公与我断袖情深,怎的心意说变就变?”
“世事艰难,公公我身不由己。”
江锁浅笑嫣然,忽地,凑近祁溶耳畔,垫着脚,轻声道:“只要殿下心意不变,此爱便情比金坚。”
她略带酒气的呼吸轻拍在祁溶的脖颈处,拍得人心痒难耐。
祁溶被笼在夜色中,看不出神色,问道:“去抚云楼找念映柔了?”
谈及此事,江锁不想多说,将祁溶轻轻一推,敷衍道:“你喜欢,你也可以去找。让一让。”
祁溶跟在江锁身后:“那下次,江公公记得带上我。”
“好说。”
“与方叔申玩在一起,多没意思。”
“殿下在这儿等着我呢。”
江锁停下脚步,笑道:“念映柔的嘴很紧,不肯告诉我她背后的人。方叔申是后来出门时碰到的,聊得浅。”
“那花酒白喝咯?”
祁溶的口吻像在逗小孩。
江锁耸耸肩,朝官驿方向走去。
等走了一会,转头发现祁溶还跟着,就问:“你跟着我干嘛?”
“怕公公迷路。”
祁溶低头揉了揉眉心,笑说:“你方向反了。”
江锁:“……”
*
几日以来,风和日丽,一切安静得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江锁很无聊,瞧着一只甲虫在庭院里走迷了路,不由发了呆,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出事了!”
风逸骑马冲进来,一进院子,便跳下马背,向江锁跑来。
江锁看得奇怪,歪头问道:“你找错人了吧?”
风逸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熊氏兄弟在方圆街开面摊,买的却是倭寇的面食,被方叔申在码头抓了个人赃并获。洗面村村民皆有不忿,在码头上闹起事来。王乙棠派出官兵,将村民们以通倭之罪悉数抓进了大理寺中,明日午时便要行刑,说是与近日的死刑犯一同问斩!”
江锁听得皱眉,问道:“你家殿下呢?”
风逸还在喘:“我家殿下不是爱与厂公大人在一处?”
江锁:“……”
她秀眉不动声色地跳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战马嘶鸣。
果然是祁溶来了。
他下马后,大步走来,向江锁说:“王乙棠手段很硬,他们虽证据不足,但真要发起疯来,杀了洗面村全村,向朝廷报个抗倭有功,说不定太安宫还会赏赐。”
“在抚云楼,我放出话来,说庾子戚三人被你关押在大理寺,果然不出几日,方叔申便沉不住气了。他们就是要关押百姓,将水搅浑,再一同问斩,最后救下庾子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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