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旁人,周以洺这次将怀里的人抱着往床榻边走去,然后将人轻轻放到床上。
随手打落床幔,隔开两人的视线。
“稍后我让人给你把衣裙送来,你自己可以吗?”他别开视线看向其他地方,轻声问了句。
虞锦拥着身上的披风,小声地“嗯”了下,应着他:“今夜,又要多谢相爷救民之恩了。”
一听她此话,周以洺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饶有兴味地道:“虞姑娘,本相说过的,不接受口头答谢。”
比起嘴上说着那些无意义的话,他更喜欢落到实处的东西。
虞锦哑然,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
确实,自己每次被周以洺救,都是口头答谢,然后欠了一堆人情。现在又多了一个,这要怎么换才能还得清?
要是能用金钱解决的倒还好,果然古人说得对,人情债最难偿还。
她抿着唇角,手指揪着身上那件披风,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相爷可以提条件,只要虞锦能帮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说出这句话时,虞锦心里忐忑得慌。
周以洺可是权臣哎,他能有什么事需要她一介弱女子帮忙的?
况且,他可什么都不缺。
虞锦心里这样一想,就更不知所措了。
岂知周以洺听了,只是笑了声:“有你这句话,本相就放心多了。”
说罢,又道:“我在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留下这句话,他便走了出去。
虞锦隔着窗幔看不太清外面的事物,听着往外走的脚步声和门关上的声音,怦怦直跳的心这次逐渐平稳下来。
不多时,门被敲开,有人送来了热水。
虞锦掀开床幔,看向进来的人。来人是个青衣女子,手中端着托盘,上面那只碗飘着白烟。
看来,送来的不仅衣裙,以及一大碗姜汤。
与此同时,虞锦瞥眼看去,瞧着来人面生得很,倒是眉间隐隐约约透出来的那点英气,让她不得不怀疑对方的身份。
许是知道虞锦的疑惑,那姑娘福身道:“奴婢叫月牙,姑娘可任意差遣。”
月牙?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
虞锦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过后对上了人。原来她就是月牙,周以洺手下的暗卫之一。
暗卫调来给她使唤了,他是有怀疑什么吗?或者是在试探她?
虞锦心里沉思着,拥着被衾走到桌边,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脑仁一阵疼:“月牙姑娘,这是不是有点多?”
这碗姜汤喝下去,还能不能好了?光是闻着味就冲鼻,喝下去岂不是要她命?
她盯着那碗看了一会儿,迟迟不肯动。
月牙见此,忙催促道:“姑娘,姜汤要趁热喝才好。”
虞锦依旧没动,面上很矛盾。
“主子说,让奴婢必须看着看着您喝下姜汤。”那姑娘不为所动,坚持道。
见状,虞锦眉头蹙了蹙,苦着脸端起碗来,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喝完了。
放下碗,虞锦冲她撇撇嘴,道:“好了,我喝完了,你去复命吧。”
那姑娘满意地颔首,淡声道:“奴婢就在外头,姑娘有事唤奴婢就是。”
“好,有劳了。”虞锦点点头,应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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