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两夜后。
草包皇帝朱由检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只看得一眼,脸都青了。
这个茅剃头,简直就!
离谱!
说好的是去西安府搞事,顺便将洪承畴那个冤大头给打趴下,好迅速扩大‘根据地’的地盘。
不料,路上遇到一件小事, 掺和到江湖人物的纷争中去也就罢了。
可是,那家伙竟然顺水推舟,搞出来一位“土皇帝张献忠”出来,而且,已经开始运筹帷幄着,想要招兵买马……
……
“这个茅剃头!”
“简直就……是朕的败家小能手啊!”
朱由检咬牙切齿的嘀咕着,哭笑不得, 这其实也不怪茅元仪, 以那位大明军神的脑回路,既然要帮皇帝造反,对付豪门世族根深蒂固的势力,定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拼。
那还不如多多扶持一批能够掌控的‘土皇帝’出来。
群魔乱舞中,方好火中取栗。
这想法是没错,而且,还可以给朝廷树立起几个明显的靶子,将大量的兵力吸引过去,好让三府之地‘猥琐发育’起来。
问题是,这一次选中的人物。
竟然是张献忠。
这就有点阴差阳错了。
原剧本中的黄虎张献忠,可是比李自成那厮还要凶狠,根据面目全非的《明史》记载,黄虎动辄屠城掠地,甚至在兵败之际,还曾纵兵吃人……
罢了罢了,已经如此,还能怎么办?
朱由检坐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间,心神不宁了一阵子, 悄咪咪的,再瞅一眼自己的‘败家值’,心情渐渐好转起来。
茅元仪扶持张献忠在二龙山称帝登基,草包皇帝的‘败家值’暴涨将近三亿点。
难道,让群魔乱舞,才是天意不成?
朱由检唉声叹气的样子,让侍候在身边的红柳姑娘有些小紧张。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草包皇帝如此心神不定,心不在焉的与姑娘们玩耍,于是,便忍不住开口询问:“公子,可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朱由检:“没有,就是有些寂寞。”
红柳姑娘:“这么多姑娘陪伴,公子难道还寂寞?”
朱由检叹一口气,道:“正因为姑娘们陪伴,才更觉得寂寞难耐啊,灯红酒绿心神醉,乱花迷离岁月稠;
红柳,当有一日, 朕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上吊, 你记得帮朕多烧些纸钱……”
红柳姑娘的脸色剧变,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捂住朱由检的嘴,颤声道:“公子,不许你胡说八道!”
朱由检伸手捏住红柳姑娘的玉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不胡说八道,那就胡说九道吧。
来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于是,画舫上的歌舞彻夜不休,让大半座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心下大慰:“听听,咱的草包皇帝彻夜饮酒作乐,此乃亡国之道也!”
“是啊,既然如此,咱要不要冒死进谏一次?”
“滚球子,要去你去,别害人!”
“西湖歌舞几时休,直把杭州作汴州,这才是咱大明朝皇帝应有的气度,即便是九边之地乱成一锅粥,遍地狼烟又如何?
该干嘛,干嘛!”
于是,京城消费水平更上一个台阶,各行各业的生意,莫名的火爆了七八分。
草包皇帝的‘败家值’,也开始没日没夜的增长着,让他时不时的打一个冷战……
……
茅元仪接到草包皇帝的回信后,哈哈大笑,随手将其搁在灯火上点燃,直到其化为一团飞灰。
草包皇帝的回信,只有一句话:“别特娘的玩脱靶就行!”
可以看得出,朱由检的心里其实并不舒服。
甚至,应该还窝了半肚子的邪火。
这就对了,草包皇帝既然想要我茅剃头帮你造反,就该好好造反,想尽一切办法真正的造一次反,岂能敷衍了事?
“先生,你笑什么?”
李三娘坐在一旁的灯下做针线活,瞅见茅元仪古怪的笑容,忍不住问道。
“我笑这天下可笑之人。”茅元仪使劲搓一搓手,转头看着李三娘清丽的脸庞,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姑娘,过两天我抢一个人来山寨,给你治病疗伤。
放心,那人医术高明,就算是再重二三倍的内伤,他都有办法给你治好。
而且,他还是一位内家拳高手,你可以向他请教一番。”
“既然是内家拳高手,先生如何能将人抢来?”李三娘白一眼茅元仪,不在意的说道:“我的伤不要紧,无非是武艺打了些折扣,并不影响我杀人。”
茅元仪摇头,道:“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我的贴身保镖,自然是功夫越好,我越觉得放心……”
说着话,茅元仪伸出两指,在松木桌面上轻轻叩击,沉吟片刻,转身走出石头房子。
院子里,两队兵卒在手持红缨枪,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来走去。
这是张献忠派来‘保护’军师的。
说穿了,不过就是前来监视的,茅元仪却丝毫没放在心上。
“来人,我要见陛下。”茅元仪吩咐一声,自有一名兵丁躬身领命,快步跑了出去。
不到十几个呼吸,张献忠提着长袍下摆快步走进院子,刚进门就是深深一躬,笑道:“军师,有何吩咐?”
挺像个礼贤下士的土鳖皇帝。
茅元仪满意的点点头,淡然说道:“派去潼关一线的兵丁回来了没有?”
张献忠满脸堆笑的说道:“回来了,回来了,果如军师神机妙算,有一队护送辎重的官军战斗力孱弱,听到咱们的一阵呼喊,扔下马车就逃命去了。
哈哈哈,军师,真乃神人也!”
张献忠这两日跟随茅元仪,似乎也沾染了一丝文绉绉的气息,说话的时候,脏话都少了很多。
“那就好,抽调善于骑射的兵丁一百名,我要对他们进行火器操练。”
“好好好,这就办好!”
张献忠转首,对一名亲兵吩咐道:“还不赶紧按照军师命令行事!”
那名亲兵抱拳领命,快步而去。
“军师,还有什么吩咐?”张献忠笑问道。
“抢来多少条火枪?多少子弹?多少门小火炮?”茅元仪皱眉问道。
“这个……朕还不曾清点过,要不,等会儿我清点完毕,就给军师报个数目?”
这个张献忠,表面忠厚老实,其实心思狡诈异常,此次‘抢劫’而来的军火不过是茅元仪令人送上门的一点小福利,张献忠便起了贪念,竟连具体数目都不肯主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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