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身旁一抹身影,高高大大,很是熟悉,他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两个字:“大哥……”
这声音用了叶溪亭很大的力气,但出口的时候却很轻很轻,仿佛随时都能淹没在风雪中,但那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叶溪亭的人听到了。
叶溪川听到那声大哥,还以为是错觉,微微掀开那被子的一角看过去,就对上叶溪亭的视线。
他一手提着煤油灯,脸上就是一喜:“阿亭,你醒了?怎么样,身体难不难受,别怕,爹和大哥带你去医馆看大夫,你很快便能好起来。”
刚从大儿子背上接过小儿子的叶老汉一步一个脚印,每踩一步,就是一个足以淹没膝盖的脚印,冷意将他的双腿包裹着。
那盏小小的煤油灯,带来的光亮却抵不过这迎面而来的风雪。
听到大儿子的惊呼声,叶老汉也是高兴,要不是现在还背着小儿子,脚下踩着积雪,他都想停下来看看小儿子的情况了。
“是啊,阿亭,别怕,爹和你大哥带你去医馆看大夫,那县城的大夫医术高明,肯定没两天便能治好。”
“就是就是,阿亭,你是不是还困着,没事,睡一觉,等下次醒,就到县城了。”
这一声声的关心有多久没有听到了,有三百年了吧。
上辈子他死去,便到了地狱,接受惩罚三百年。
十八层地狱的惩罚,来自灵魂的疼痛让叶溪亭恨不得让自己消散,但为了重生,他忍了下来。
能重生,即便这辈子过完仍然需要接受三百年的惩罚,他也愿意接受。
久远的亲人就在身边,久远的关怀就在耳边,一向薄情冷性的叶溪亭也不知怎的,眼眶酸涩,两行清泪了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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