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锐说道:“你与枣花坐后一辆,秋娘与青竹过来同我与小姐坐一辆。
宁蔚瞬间会意胡锐的用意,她这是要看看秋娘几个的表现,趁机帮她调教下人。
宁蔚率先登上车,胡锐紧随其后,上来坐到宁蔚身边。
青竹与秋娘上车后坐到左右两边的矮榻上。
“徐炎,出发。”胡锐见青竹与秋娘坐好, 吩咐徐炎出发。
车子出了宁府,往京兆府方向而去。
昨儿夜里,宁蔚在床上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此刻坐下来,只想闭眼养神。
宁蔚对胡锐道:“我睡会,到了叫我。”
青竹见宁蔚的头靠着车厢的木板, 车子晃动时很不舒服, 于是问道:“小姐, 暗格里有靠枕吗?用靠枕靠着睡,会舒服点。”
胡锐将腿往边上挪了挪,说道:“打开看看。”
青竹打开暗格往里看,“有一个。”说着,青竹将靠枕拿出来,佝着腰塞到宁蔚身后。
宁蔚觉得舒服了很多,“嗯,这样很好。多谢!”
“小姐客气了,照顾小姐是奴婢份内之事。”青竹坐回原位。
宁蔚闭眼养神。
胡锐看向青竹,问道:“我瞧你是个心细的,之前在谁家府上做事?”
青竹脸色有些苍白,欠了欠身,紧张的说道:“回先生,奴婢与慧依之前在青莲巷的赵府伺候柳姨娘。
我家小姐,不柳姨娘死后,奴婢与慧依被降为粗使丫头, 在府里做洗衣女, 直到几日前, 方嬷嬷将奴婢俩带到牙行。”
听到青莲巷赵府, 宁蔚睁开眼看向青竹,坐直身问道:“柳姨娘?赵永青的姨娘?柳姨娘是你家小姐?”
青竹有些紧张的垂下头,身子微微发颤,懊恼自己说露嘴,欠身道:“正是,我家小姐被抬入赵府后,奴婢与慧依跟着进了赵府。”
宁蔚与胡锐快速对视一眼,胡锐问道:“柳姨娘死了?”
青竹含泪点点头,哽咽道:“赵大爷出事后,柳姨娘被关进了柴房。
黄老太太冤枉柳姨娘,说赵大爷是柳姨娘伤的,将柳姨娘打得遍体是伤。
后来,赵大爷的伤好了,又将怨气撒到柳姨娘身上,想着法的折磨柳姨娘,柳姨娘忍受不了赵大爷的折磨,撞死在屋里。”
胡锐问道:“柳姨娘是如何进赵府的?赵永青又如何折磨柳姨娘了?”
青竹抬手抹了抹眼角,“回先生,奴婢原来的东家也是商贾人家,在城东开了家鞋庄, 卖各式鞋子。
东家的生意做得不算大,但一家人过得还算殷实。
有一回小姐……不,柳姨娘”
青竹说溜嘴了,抬头不安的看眼宁蔚。
宁蔚说道:“无妨,你接着说。
青竹欠身道谢后接着说道:“小姐去铺子里寻老爷,被赵大爷看到。
赵大爷见小姐生得好看,就想将小姐据为己有。
于是寻人上门去说道,要纳小姐为妾。
老爷与太太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妾,于是拒绝赵大爷。
结果,赵大爷先是设局,将老东家的生意毁了,断了一家人的生计,又让人将老爷打残,老爷至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赵大爷亲自上门,用老爷来威胁小姐,小姐没得法,只得同意进赵府做妾。
那夜,赵大爷是在柳姨娘屋里伤的。
赵大爷的伤好后,只要心情不好,便将怨气撒到柳姨娘身上。
赵大爷在小姐身上乱啃,用手或者硬物捅柳姨娘的下体。”
想到伤痕累累的柳姨娘,青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柳姨娘过得生不如死,有一回,赵大爷又到柳姨娘的屋里。
姨娘在赵大爷动手之前,一头撞到屋里的方桌上,当场就撞死了。”
一头撞到方桌上,何等惨烈?
赵永青真该死!
宁蔚听得胸闷气短,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片刻,才轻声道:“你也别难过,柳小姐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一切都过去了,往后,你好好的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青竹无比感激的欠身道谢:“多谢小姐。”
宁蔚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道:“柳小姐曾是你们的主子,
改日与慧依一道,去报恩寺给柳小姐做场法事,希望她在那边一切安好。”
青竹含泪道谢,“是,多谢小姐。”
接下来,宁蔚再无睡意,心里尽是对赵永青挥不去的恨意。
马车停下,徐炎说道:“小姐,到了。”
秋娘与青竹先下车,胡锐见宁蔚脸色不好,问道:“小姐不舒服?”
宁蔚摇摇头,“还好!走吧,下车!”
说着,宁蔚起身,弯腰下车。
胡锐跟在宁蔚身后。
突然,宁蔚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胡锐,“先生,将赵永青杀了。”
胡锐没有半点惊讶,反到有几分欣喜,点点头道:“好,在下今晚去处理。”
宁蔚点点头,转头下车。
“小姐,青山过来了。”徐炎看到青山,转头向宁蔚禀告。
宁蔚对徐炎道:“知道了,将车停好,过来一起用早饭。”
青山走近,朝宁蔚欠身道 :“宁大小姐,已经订好了雅间,请随小的来。”
枣花小声嘀咕道:“不是小姐请咱们吃早饭吗?”
桑叶扯了扯枣花的衣裳,枣花低头闭嘴。
宁蔚点头道:“好,劳烦你带路。”
青山在前引路,一行人去往二楼,越过排长龙的队伍。
青山边引路边解释道:“会仙楼是少有的卖早点的大酒楼,他家生意向来很好,若不提前预订,很难不排队。”
枣花乍舌,小声嘀咕道:“有钱人真多,五两银子一位,还有这么多人!”
胡锐斜一眼枣花,说道:“你这丫头真看不开,赚钱的目的是为啥?”
枣花以为胡锐问她,转头看向胡锐,说道:“赚钱的目的不是让自己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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