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威远侯府诸人的了解,宁蔚不比祖母与兄长少,不是侯府的人不好,是她欠侯府人情太多……
“蔚姐儿,你想什么呢?”宁宇见宁蔚发愣,出声叫道。
宁蔚回过神来,笑笑说道:“没什么,祖母,兄长,咱们家的情况,咱们心里有数。祖父当年只是鸿胪寺的一名小吏,父亲走到今日,凭的是什么?”
宁蔚的话,让宁宇陷入沉思。
祖父宁东旭在鸿胪寺几十年,一直只是名鸣赞,从九品而已。与勋贵的威远侯府差着十万八千里,平时,两人怕是面都见不着,两府怎就有了婚约?
宁宇转头看向钱老夫人,问道:“祖母,咱们家与威远侯府天差地别,老侯爷为何要与祖父定下婚约?”
钱老夫人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也不清楚,你祖父临终前将这纸婚约交到我手上,让我看着办。我想着蔚姐儿若能嫁进侯府,我就是撒手去了,也能心安了。”
宁宇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这事儿,这婚约,有些不清不楚。也难怪阿蔚心里不踏实。算了吧,依阿蔚的意思,她的亲事由她作主。”
钱老夫人看向宁宇,“威远侯府是户好人家,真不考虑了?”
宁宇看向宁蔚,问道:“阿蔚,你是怎么想的?说给我们听听。”
宁蔚见兄长的话锋转了,心里松了口气。直言道:“咱们家的情况,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家里,蔚儿与兄长,唯一的依靠是祖母。至于父亲,眼里心里都没有蔚儿与兄长。”
钱老夫人想为儿子狡辩两句,面对懂事的孙子孙女,那些粉饰的话她又说不出口,只能微微叹气。
宁蔚听到钱老夫人的叹息声,“祖母别难过,蔚儿只是陈述实情,没有抱怨父亲的意思。蔚儿与兄长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咱们兄妹感激祖母的养育之恩。”
钱老夫人说道:“懂事的孩子,这个家亏欠你们了。”
宁蔚摇摇头,说道:“祖母别这么说,祖母给蔚儿的关爱一点也不少,蔚儿有祖母非常知足。”
宁蔚说道这里,停顿一下,接着转入正题:“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蔚儿不想去攀附权贵。
蔚儿虽到了议亲的年纪,但不想匆匆忙忙将自己嫁出去,蔚儿想缓两年。
一来,兄长来年就下场参加科考,此时该全心备考,不宜为蔚儿亲事分心。
二来,我也想好好跟着祖母学习如何打理庶务。至于蔚儿的亲事,蔚儿想寻门门当户对的人家。”
宁宇觉得宁蔚说得有理,看向钱老夫人道:“祖母,阿蔚今年才十五,就是晚两年,也才十七,京中十七八才出嫁的小姐也是有的。
宇儿不想阿蔚卑微的活着,咱们就顺阿蔚的意,晚两年再议此事。
正好,等宇儿下场考取了功名,看看同科中有无合适的人?若是有,到时给阿蔚寻户门当户对的人家。祖母看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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