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善被人骑,人善受人欺。她不能一味的忍让,她得主动出击,给赵氏寻些麻烦。不然,她要被赵氏捏扁揉圆了。
赵氏如今是当家主母,身后有父亲宁光焰撑腰,加之丰厚的嫁妆,赵氏可谓是要人有人,要财有财。
现今与她正面相撞,无疑是以卵击石。
宁蔚抽出枕得有些发麻的手,平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屋子,听着屋外的蛙鸣声。
想要为阿娘报仇,想要自己一生平顺,想要护住兄长与祖母,不只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还需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要想成大事,眼下,她手里得有钱,有人。
想到这里,宁蔚精神一振,银子的事,可从阿娘留下的那间铺子开始着手。
至于人,她该将魏源寻回来。
上一世,她嫁进侯府的第二年,祖母逝世一周年的忌日,她来报恩寺给祖母做法事。
回城的路上,她的情绪极为低落,她想从糟糕的情绪里走出来,于是将车窗帘拉开,试图透过窗外的景色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车行到清湾时,她看到一位满脸焦急,背着老人奋力向前的中年人。
这人就是魏源,领着老母进京寻医的魏源。路上遇到强盗,将他身上的财物一并掳去,他只得背着老母前行。
她将马车借给他,还给他推荐了广明堂的胡大夫,自己与丫鬟婆子一起走路回城。
虽然三个月后魏母还是撒手而去,魏源却将她当作救命恩人,留在京城帮她。
魏源精通钱粮,那些年,他教了她许多东西。
此时的魏源在何处?还在青州做师爷?
宁蔚直想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清湾的杨家庄子,陆鹏飞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嚼完咽下,抿了口酒后问石景扬,“倾安,宁家那位二小姐对你是不是有意?我怎么瞧着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杨浩卓放下手上的酒杯,转头看向石景扬,附和道:“是呀,今儿宁二小姐的目光一直追随你。倾安,你是怎么想的?可还满意?若是满意,让侯夫人上门为你提亲。”
石景扬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想着宁荷白日里的种种,心里泛起丝丝厌恶来,这位昔日的陈王妃,今儿的举止过于轻浮。
石景扬淡淡的说道:“你俩别乱起哄,坏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我年纪尚轻,不想过早成亲。这样的话,往后不可再说。”
陆鹏飞又夹了两粒花生放进嘴里,然后将手靠在扶人上,身子往石景扬那边倾了倾,玩味的说道:“怎么?宁二小姐没入你的眼?”
杨浩卓看着石景扬,等着他回答。
石扬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淡淡的说道:“无关其他,是我眼下没有成亲的打算。”
陆鹏飞“嘁”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未看上人家呗!”
杨浩卓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带着几分慵懒的说道:“倾安这样的盛世美颜,眼光高些情有可原。只是,倾安若无心成亲,你阿娘怕是要着急了。”
石景扬一愣,重日回来,他径直去了宁府,晚上又与陆鹏飞喝了几杯,等他回到侯府,母亲已经歇下了。
今早起来,他想去后院给母亲请安,青山告诉他,母亲一早就进宫了。
回来到现在,他还未见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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