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这组合挺奇怪的——一个喇嘛、一个妖、一个太监跟一个我,大师兄又骑着白马,乍一看感觉像是要去西天取经似的。
“大昭寺便在前方了。”
我们也不知走了多久,大师兄忽然侧过身子跟我们道,我抬眼一看,原本在白皑雪山间一点红的大昭寺竟已近在眼前,面前有一条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长梯,上方隐隐约约传来诵经以及僧人敲钟之声,也能看到一些虔诚信徒一跪一拜地沿着石梯而上,这个地方不同于山脚下的气氛,光是站在石阶底下便能感受到它的宏伟和庄严。
然而除了正在跪拜的信徒外,石阶上头还站了一位跟大师兄穿着相似的僧人,一身红色僧衣在飘飘雪花中显得特别晃眼,凤眸顾盼生威,一双眼落在大师兄身上,神情相当冷冽。
“啊。”
大师兄一看到那个僧人,脸忽然变了变,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出除了“啊”一字以外的句子前,僧人便凌空而至到我们身前,直接往大师兄脑门上一拍,声音清脆又响亮。
“你前几日说要下山喂鸡,结果这一喂五六日便过了去,说,你又是去哪混了?”
“这?这不有意外么。”大师兄摸着脑门笑着回道,好像那一掌不是打在他头上一样,“我跟你说,上师,我这一趟出去也是救了不少人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好么,你便别生气了,仔细你的皱纹加深。”
“哼,老衲是你在大昭寺的师父,你怎老是叫老衲上师。”僧人垮下脸说,“罢了罢了,你人没事便好???”
他说着说着,眼神一飘,注意到了余下的我们正死死看着他们二人,忽地整理整理了僧衣,转向我们一脸正色道:“喇嘛千诺,各位施主是?”
“上师,这位是鹊琴娘子,她带着夫君的尸首欲来大昭寺一旁的山顶天葬的。”大师兄弯着眼角看着那僧人说,“至于旁边这两位,一位叫小顺子,另一个则是??”
“??元莺莺。”僧人凝视着我的脸,忽然开口说。
大师兄颔首,“不愧是上师。”
“什么不愧是上师,你当老衲眼瞎了,真当你夹在佛经里那些画老衲看不见?”他瞅着大师兄说,“还有你随身带的那本,上头写了些什么要老衲一一念出来么?”
我对他们二人的话感到疑惑,难不成大师兄之前拿出来诵经的那本上头写的不是佛家箴言?
“上师,饶是我脸皮厚,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念出来多少还是会害羞的。”大师兄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接着像想起什么,跟我们说道,“对了,站在这儿这么久都没有跟你们介绍,这位是大昭寺的多吉上师,是专门训练大昭寺的武僧,也是每日提供我两餐,收留我的僧人??”
“什么僧人,有你这样说师父的么。”多吉上师再次打岔道,“来了这么久一次师父也没叫,成天不是叫老衲上师便是直接喊老衲多吉,已经不知道给老衲揍了多少次。”
他说完后想起我们还在他面前,轻咳了一声,恢复刚刚肃穆的脸色,“喇嘛千诺,让各位施主见笑了。”
他见我们还是盯着他不放,话锋一转又看着鹊琴说道:“咳,对了,鹊琴施主,您若要举行天葬,还请随老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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