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娘亲,师父个性有问题,我觉得娶亲这件事不行。”
我将信笺仔细的折好,听到大师兄的叫唤后将信放入袖子里。
走出房门时我碰巧看到三师兄刚沐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贴在白玉似的颈上,他头发相较其他人而言不算长,只是刚好能扎起个短马尾,现在一放下来,刚好落到他肩胛骨的位置,湿透了他的里衣,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我愣住,三师兄体态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原来是这么有肌肉的么,我捏捏自己的肉,似乎有点放肆了。
“土豆在干嘛呢,看自己变多大块?”在我低头之时三师兄已经凑向我,淡淡的皂角味自他身上散发而出,“师兄看看?嗯,似乎是真的变胖了。”
我泫然欲泣。
“不过这样也好,珠圆玉润,浑圆可爱,就像之前那对头不见的福娃,我很喜欢。”
我已经听不出这是褒还是贬。
“我?我晚餐还是少??,不,不如不吃??,”
“走吧,今天是罗师兄负责晚饭,虽然这人跟野生动物没两样,但做饭倒还蛮像个人类,”他拉着我的衣袖,“你还没吃过吧,来来来———,”
咚——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我正要回头时二师兄的咆哮又从不远处飙出。
“楚楚,土豆,你们他娘的还在搞什么呢,吃个饭还得我三催四请?”二师兄从厨房快步出来,“快给老子滚进来。”
白日还活蹦乱跳的野猪跟鸽子,现在在我眼前已寿终正寝,成了桌上的三四道佳肴。
大师兄头戴着一顶奇怪的白帽,用手指轻捏了把盐,弯起手,像撒金粉一般洒在食物上,然后从窗台上的植物剪了两片叶子,仔仔细细地叠在炖煮野猪肉中央,末了他左看右看,觉得还少了些什么,又让我们等等,自己跑到外边后没多久折返,手上多了一朵红色菊花,他将菊花花瓣细细剥开,在炙烧野鸽的盘上摆了起来。
从上方一看就是一盘浴火重生的野鸽。
最后,他左手轻放嘴边,啵一声,五指张开满意地道,“完美。”
“哼,就是个果腹的有必要这么花里胡哨?”二师兄不屑地说,从灶炉旁拿起一颗果子擦一擦衣袖,毫不犹豫地一口吃下。
“那当然,民以食为天,岂能不认真对待,加上土豆是第一次吃到我充满爱的料理,更要精心准备,”大师兄看着果子一颗颗消失,表情有些复杂,“那是我要用来做早饭用的,特别难摘?,”
“哼,对你来说哪有什么不好摘,你不是问问就知道哪有?”二师兄说,“好了,快去叫老头过来吧,我去沐浴了。”
“咦?”我讶异,“不是还没吃饭么?二师兄就要走了?”
“罗碧作的从头到尾就那些东西,我吃腻了,不想吃,”他撩开竹帘后拽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去。
大师兄看着二师兄远去的背影,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的样子,眼里反倒有一丝心疼神情,“阿京对你们还真好。”
“待会给玉京蒸几个馒头送去。”
师父的声音自竹帘外传进。
他轻轻拨开帘子,身上已没了那件红色大氅,只穿了件简便的圆领窄袖袍衫,缓缓走进。
“师父,”我朝师父颔首。
想起白日他在演武场的模样,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个人有些莫名紧张了起来,讲话都拘谨了。
没想到应该是我盯他盯太久,师父也看过来,弯起眼问道,“怎么了,为师脸上有什么么?”
他剑眉微弯,目若秋波,相貌一如他的名字无暇,自是貌美好看,可又不似二师兄那般女气,而是更偏英气俊朗,举手投足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
只是师父漆黑的瞳仁总是带着看不清的思绪,看着总有些邪气。
“没?没事,”我回神,“师父忙一天累了吧,待会我给您捶捶背?”
师父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迟疑一下,旋即展开笑靥,“好啊,有劳莺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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