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是在傍晚到客栈来找雪狼的,她在后院给小柱子留了角门。
雪狼递给他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两个热乎乎的包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跟伙计借了厨房,一直在锅里热着,吃吧,不着急,吃完再说。”
接过包子,小柱子有些怔愣,乞丐窝里长大的小孩,惯会看人眼色,贵人打赏常有,给些剩菜、剩饭也有,象这样特意留口热乎吃的给他,还是第一次。
看小柱子不说话,眼眶微红,雪狼拍拍他的肩,“别感动啊,我家公子嘴叼,他不喜欢吃,才留给你的。”
包子是白菜猪肉馅的,又鲜又香,小柱子专心地吃完包子,雪狼又递了杯水给他。
喝完水,小柱子打了个饱嗝,用手擦擦嘴,开口道:“我查到了。”
“慢慢说。”
“城外林家船厂,他家有几个码头,其中一个码头,就停靠着你说的那样的大船。”
雪狼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你在哪里落角?”
“城外城隍庙。”
“天黑以后,我去找你,你带我去看看那大船可好?”
“好。”小柱子点头。
夜里雪狼从城外码头再回到客栈时,已过了子时,她从窗户跃进房间,发现李陌汐正坐在桌前。
“琨王殿下,这可是我的房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我房里干嘛呢。”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尽,再倒一杯,又复饮尽,才作罢。
“等你呀,你干嘛去了?”李陌汐问。
“去了一趟城外码头。”雪狼也不隐瞒,坦白答道。
“你发现了什么?”李陌汐一脸精神,兴致昂扬。
“方纯的船。”
方纯出生在青州,青州临海,方纯想来是惯坐船出行的,若到京都,她一定会选择从青州绕道去扬州,从扬州坐船经成渭河到京都,这样,路上虽是要多耽搁五、六日,可人却要轻松许多,养在深闺的娇小姐,也能少受些舟车劳顿之苦。
而方纯这样边疆大吏之女出行,随行的侍卫护卫,侍候的丫鬟仆从,这样一支队伍,人数上一定不会少,她自然是包下整艘船,最为方便。
不等李陌汐再问,雪狼说道:“船上被洗劫一空,没有留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迷药?毒药?”
雪狼摇头,“方有才任青州刺史多年,手底下不说能人倍出,找几个好手不难,方纯是方有才独女,第一次离开青州,不说护卫全是精锐,总有几个道行深的,能将一船人迷晕,那得有多大的量啊,毒药更不可能,弄不好,只会适得其反。”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枕在手臂上,“他们这一大群人,有男有女,若是方纯被劫上了彭山,她的随从呢?总不能全都上彭山了吧,如果没有去彭山,那他们又在哪里呢……”她半眯起眼睛,“你呢,你去‘浣纱巷’,见到浣姑娘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呼吸均匀,竟是沉沉睡去。
她的睫毛微卷纤长,鼻子挺翘,嘴唇小巧,有一瞬间,李陌汐竟然觉得雪狼的样子挺不错,他居然有股冲动想去拿件外衣给她披上,他拍拍自己的前额,昏头了,昏头了,他在女人堆里长大的,随便拎一个出来,不是绝世美女,哪一个不是温柔可人,千依百顺,他摇摇头,踢了一下桌角,语气生硬地道:“喂,你上床去睡。”
“嗯。”雪狼只哼了一声,半闭着眼睛,直接躺床上去了。
第二日和第三日,雪狼都是一早出去,天黑了才回客栈。
第四日清晨,这日晚上就是饭馆伙计说的浣姑娘要抛绣球了,得知李陌汐还没见到浣姑娘,雪狼就炸了毛。
“不是吧,你还没见到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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