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不能离开太久,便从来时的路返回去,走时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先生,真想与先生就这般一直聊下去,纵然默默坐着看着对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可她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先生表露心扉,或许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先生,先生身上背负太多,一天没将那些背负放下,便一天不会想其他,自己能做的便是默默的为先生放下那些背负。
芙蓉离开不久,陈十六、邱怡谈笑着回来,二人似乎玩的很开心,沈爻也在两人赶到之前将芙蓉用过的茶杯刷洗,不令人察觉到有人前来,除了芙蓉,他不相信任何人。
二人一回来,邱怡便主动上前为沈爻沏茶,陈十六喋喋不休的向沈爻讲述他们游玩中遇见的趣事,三人用过饭菜之后便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
沈爻三人依约来到冷玉门,万筠灵已在门前等候,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此人衣着华贵,脸上神情略显悲伤、疲惫,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威严气势,此人应该就是冷玉门门主冷空。
“沈先生。”
万筠灵迎上前喊了句,扭头对身旁的冷空说道:“冷门主,这位便是沈爻沈先生;沈先生,这位是冷玉门门主冷空。”
“沈先生,有劳了。”冷空抱拳道。
“无须客气,冷门主准备好冷剑七绝便可!”
沈爻微微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越过二人,走上台阶停下,抬头望着面前大门上方,开门见山的问道:“冷锋的尸体便是被悬于此地吧?”
冷空正为沈爻的无礼而恼火,可听见沈爻已开始询问案情,极力压住内心怒火,愤愤回道:“没错,锋儿不仅被奸人杀了,还被残忍的悬在这大门上。”
“如何悬挂?”
“剑刺胸口,钉在大门上。”
“剑在哪?”
剑被冷空收起,此剑将冷锋的尸体钉在大门上,纵然或许此剑不是杀死冷空的直接凶器,但也与冷锋的死有关,可能其中留下凶手线索,自然不能随意丢弃;不过,冷空也仔细检查过,剑是普通的剑,难以查出打造之地。
沈爻一行人跟着冷空来到书房,冷空从剑盒中拿出一把满是鲜血的剑递了过去,沈爻接过、检查,剑身并无缺口,显然是一把刚打造、开刃、并未对战过的剑,心中不由疑惑起来,问道:“听闻冷锋是用剑高手,此剑不是他的剑吧?”
“不是,锋儿的剑是我专门找知名匠师打造,岂是这种普通剑所能比拟?”
“冷锋的剑呢?”
“不知道。”
沈爻不再多说,目光放在手中的剑上,伸出手指在没有鲜血的剑身部位弹了一下,聆听着剑身传来“锃”的声响,细细琢磨了一番,并未解释,扭头对冷空说道:“冷门主,在下可否带走此剑?”
“当然可以。”
沈爻点点头,将剑递给陈十六,又扭头对冷空问道:“尸体在哪?”
“在后堂。”
“请带路。”
冷空在前带路,沈爻、万筠灵紧跟其后,陈十六、邱怡跟在最后面;万筠灵见冷空相距挺远,凑到沈爻耳边,轻声问道:“沈先生是不是发现什么?”
“万捕头为何这么问?难不成万捕头有什么发现?”
沈爻撇了万筠灵一眼,反问了句,他已肯定此案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万筠灵不止跟进还如此关心此案情况,想必此案背后的牵连不小,沈爻接下此案并非为了冷玉门的绝学“冷剑七绝”,而是另有目的,如此机会岂能错过?但他目前唯一能掌控的便是查出此案真相,以此案真相令万筠灵投鼠忌器,此时自然不会对万筠灵坦诚。
万筠灵本想悄无声息的打探,没想到沈爻竟将问题抛给自己,冷锋与国库失窃案有关一事又不能泄露给沈爻,她也不能显得过于重视此案,淡淡说道:“我哪有什么发现,只是随口问问。”
沈爻淡淡“哦”了句,便不再多说,万筠灵见他这般,心里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一路无言,沈爻一行人已跟着冷空来到后堂,冷锋被杀已有八日,灵堂已布置完毕,但凶手未抓,冷空便不令下葬,好在此时已入秋,天气凉爽,京城也能找到冰块,尸体尚未发臭。
冷空命人打开棺材盖,将尸体抬出来;沈爻走到尸体前,发现尸体已做了处理,衣服换了,身上的血迹擦净,解开衣服,一眼便能看出冷锋身上一道道狰狞伤疤,一些伤疤并不深,只是皮外之上,致命伤在胸口,一剑刺入;而这一剑的位置也是刺穿胸口,将冷锋钉在大门上。除此之外,沈爻发现另外一点,其中三处已有愈合的迹象,而人死之后,伤口是不会愈合,这三处伤口应该是冷锋死前就已恢复,也就是说冷锋死前也受了伤,那次他活下来了。
他在被人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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