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树靠在部落大门的梁柱上,细小的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尖耳猴腮的脸上满是警惕。
作为整个哥布林部落中最为聪慧的存在,黑树的实力却弱的可怜,只有不到黑铁级别的无色等级。但按理来说,聪明人就应该在头脑岗位上工作,但黑树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干着最为下贱的看门狗的职务,属实大材小用。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作为梦兽,哥布林族群依照本能来说是以实力为尊,而哥布林极其特殊的“弱智者强大”的天赋决定了它们的族长是纯纯的弱智。在他们族长看来,这种毫无实力,连矛都投不出去的废物就应该去看大门。至于脑子…
脑子是啥?
就是这种肉食者傻鄙的畸形社会里,黑树空有一副堪比人类六岁脑偏瘫的智慧,却只能屈居于部落的大门口。每日除了吃点树根拌土之外,就只能拿着一根人类遗落的木杆杵在大门口一动不动,就连夜晚都需要它去周围“巡逻”,然后昏昏沉沉度过一天。
然而,今天,一切都改变了。
黑树像往常一样靠在大门的梁柱上,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木杆挠了挠后背。今天他们的族群之王“沙勒壁”出使外邦,想要和东边的“史莱姆军团”达成合作共赢的关系。但黑树怀疑,就那个把厕所修在河流上游的王究竟能不能跟史莱姆达成共识,他强烈怀疑沙勒壁就是单纯想要吃一口清爽干净的史莱姆凝胶,才拉着大半个族群一起去打猎。
但这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有人类成年男子实力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外交活动,看大门这项他爷爷辈就传下来的手艺活将会伴随他的一生。
黑树看着头顶扭曲的树丛,想到自己未来暗淡无光的生活,一股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
就在他想要用木杆再挠挠下半身冷静一下时,一股无力感突然充斥在他的身体之中,黑树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面上,眼前被黑暗占据。
当黑树再次睁开眼时,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带着赤红色面具的男人正坐在一块木桩上,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
“乌璐乌璐,嘎嘛塔路库塔压!(你是谁?抓我有什么目的?)”
黑树慌乱之中用哥布林语对着男人叫喊着,但他很快安静下来,除了男人身上散发的友善气息之外,一旁插在土里的长剑也成为了友善的信物。就在他猪脑即将过载时,男人身后的密林中突然传出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他听不太懂,但能听出其中的杀意。
“他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被蓝色面纱遮住容貌的艾露玛站在周离的身后,看着面前被用奇怪姿势绑住的哥布林,艾露玛好奇的学了几句:“踏马拓麻祂里尬吗拖拖拖?”
我你看像死全家家家家家?
虽然前后语句完全狗屁不搭,完全属于哥布林语新手的愈发错误,但黑树依然听出这女人话语中的杀意,毕竟那这句话中的“死全家”十分令他恐惧,而更恐惧的,是那后面几个家字。
难道这个恶毒的女人要杀了自己四个家?我哪来的四个家?
还没等黑树反应过来时,坐在树桩上的周离清了清嗓子,随后一口流利的哥布林语脱口而出:“你滴,什么名字的干活?”
(天赋:动物挚友发动——哥布林语精通)
看着眼前一脸懵逼的黑树,周离再次清了清嗓子希望能掩盖掉自己玩烂梗的尴尬,随后他用着沉稳的声音,对黑树说道:“我看你一直守卫大门,应该也是哥布林一族中大智慧者了吧?”
这种放在别的地方狗屁不通的逻辑,此时传入了黑树的耳中却显得格外动人。
竟然真的有人看出了他的实力!
黑树忙不迭的点着头,此时他一瞬间忘了自己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面前的人也不是绑架犯,而是一位善于在虫豸里找弱智的伯乐。
“你叫黑树,对吧?”
周离的询问让黑树怔了下一,这是除了他已经死去的父亲之外第一个叫出他名字的“人”。他呆滞着点了点头,有点偏瘫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过了一会,他喃喃的问道:
“你,人类,为什么会,我的名字?”
“我注意你很久了。”周离走上前,拍了拍黑树的肩,声音中饱含感情的说道:“一位被困在弱智族群中的智者,一颗光芒万丈却被埋没的宝石,一个明明拥有大智慧却只能屈居在弱智的怪物手下,去看一扇根本没有人在意的大门。”
“树,我是极其赏识你的人啊。”
(天赋:群众煽动大师发动——激活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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