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禄八字眉耷拉着:“送过去了,让小夏子亲自跑了一趟。”
昭仁帝嗯了一声:“难得端方向我开了一回口,这浴春酒味道也着实不错。也不枉我亲自挥毫。”
洪喜禄依旧蔫蔫的。
昭仁帝咳了一声,用手遮着嘴,压低声音道:“你这蠢冬瓜,待会儿别让皇后知道,不就不会挨骂了,你把脸耷拉着,不都知道我又喝酒了。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小事都不会办,太辜负皇后的期望了。”
“要是朕回头挨了骂,可都怪你!”
洪喜禄胖乎乎的脑袋晕乎乎地转了两圈。
似乎有哪里不对?
但……又好像是这个理。
他立即喜笑颜开,朝昭仁帝挤出一个笑:“还是圣上英明。”
昭仁帝满意点头。
他最喜欢这太监的就是这一点了。
别人说啥就信啥。
实诚。
这时门外有小太监来报:“平阳侯前来觐见。”
昭仁帝忙道:“快请进来。”
洪喜禄一溜烟出去迎接,胖乎乎的身材,跑起来就像个冬瓜。
喜庆。
等蒋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喜形于色的洪喜禄。
他朝昭仁帝递了个眼神,表示询问。
昭仁帝笑容狡黠。
蒋父无奈摇头,坐在了昭仁帝对面,优雅地煎了一杯茶。
他与昭仁帝熟稔,彼此并不遵君臣之礼。
等洪喜禄出去了,昭仁帝才笑道:“这次怎么才过来?”
蒋父含糊道:“府里出了一点事,稍微耽搁了几天。”
昭仁帝面色一沉:“你们府里那个突厥探子,还没有找到是谁吗?”
蒋父摇头。
昭仁帝眉目一冷,气势里有了几分帝王生杀予夺的威严:“这么长久僵着也不是事。不若让你手下的密谍的人抓起来拷问一下?”
蒋父摇头:“先不急。”
昭仁帝声音抬高了些:“还不急,上次你已莫名其妙中了一回毒,险些丢了一条命了。这般耽搁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蒋父道:“陛下,其实府里的突厥的探子,臣已有些眉目了。之所以放任,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昭仁帝皱着眉。
蒋父道:“因为,臣感觉除却我们府里那一位探子外,只怕京中各个大臣家还会有探子,甚至这宫里也有一位。且,探子恐怕并不止突厥人,还有苗疆和高丽人的手笔。恐怕,他们之间还有合作!”
昭仁帝悚然一惊。
宫里?
宫里居然也有外人派来的探子?且突厥、高丽、苗疆的探子都有。
他的皇宫是个筛子吗?
蒋父道:“请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臣必定能给您一个交代。”
昭仁帝拍着蒋父肩膀:“你我从小的交情,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左不过密谍就握在你手上,你放开了胆子去查就是了。”
蒋父嗯了一声,仍恭敬谢过昭仁帝信任。
哪怕深受皇恩,他仍时刻谨慎清醒。
为臣者,恪守本分。
方是长久之道。
想到府里那个奸细,香炉冒出青烟袅袅中,他谪仙般的面庞上露出一丝阴霾。
他们一府多年,他哪怕想破脑袋都没想过那个人竟是她!
哪怕现在,他也弄不清她是哪一方的探子,又是如何伪装的,又有何动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为什么要害自己?
一想到那人与娇娇交好,他心里总有种不安。
她……是不是马上又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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