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莫二,我不在魔阙的日子中,那些人有异动么?”
莫一抬头正欲禀报,这才望见阙主怀中确实有着一个女子!
他下意识想要探究女子的实力修为,出手的瞬间就被一旁的蓝袍男子挡了回来。
牧滨奕拧着眉头,双目之中尽是对他的警告。
不想活了吗!
莫一这才收回自己的震惊和好奇,开始汇报着近日魔阙中的事宜。
慕尖尖躺在年卿的怀中,鲲鹏疾行刮来的风早就被对方用真气贴心地挡住,疲惫的心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安宁。
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感觉了,自从在瀛洲魔宫被金宏泽算计失去真气落入红楼,心中常有恍惚之感,紧接着被毁容丢到沙窟,好像一直没有睡得安稳过。
在白天和旁人嘻嘻哈哈看上去没有将什么放在心上,嘴上说着要靠自己,可累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去想,什么时候能靠着别人休息下。
哪怕休息一会也可以。
一滴泪水从慕尖尖的眼角流出,她缓缓垂下双眸,让黑发自然垂下掩住了这些。
自己的情绪自己消化,她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的难堪。
一声谓叹飘散在空中微不可闻,慕尖尖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
“沐姑娘,若是你想要做什么,和在下说便是了,只是,”年卿轻轻道,“别哭。”
别哭。
本来慕尖尖只是想稍稍发泄一下自己的垃圾情绪,没想到在被安慰之后,眼泪掉得更凶了。
眼泪像晶莹剔透的珠子,不要钱一般掉下来,瞬间就浸湿了年卿的白色锦袍。
这锦袍在先前战斗中没有被血液染红,竟然在这时被弄脏了去。
“那那……小殿下……我可以回到转移阵那边吗,?”慕尖尖仍然不死心,接着问道。
“沐姑娘为何要回去?”
留在他的身边不好吗?
“那你又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慕尖尖终于将憋在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她原先以为小殿下注意到自己是想知道她的来历,或是无聊路途上随意带上的一个消遣,哪知道对方现在还要将她带到魔阙!
她适应能力一向很强,既然带到被带到魔阙,也许可以偷偷学习下万年前修士的秘术?
莫一莫二在身后听得真切,算是稍微明白些主子带回一位女子的前因后果。
这女人竟然不是自愿的?
“你知道的,不是么?”年卿目光似乎能透过双眸直达慕尖尖的内心。
“我……”她语塞住,“可……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天而已……”
十天!
莫一莫二倒吸一口气,相处不到十天主子就看上了?
年卿冷眼扫了下在一旁八卦的三人,见他们立马低头封闭听感后,这才缓缓低头贴近少女,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你不是瑶铃,也不是沐圆圆,”轻缓的语气贴近耳膜,连轻微的喘息声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姑娘能告诉我,姑娘是谁吗?”
慕尖尖轻启双唇,却又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面前大男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自动忽略对方问她名字这件事,疑惑盘旋在脑中。
难道她一开始就漏泄了吗?
怎么可能。
她和瑶铃外貌不同、身形不同、甚至一个能修炼一个不能,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难怪从一开始试探过后,就开始陪伴她保护她……
“直觉。”年卿笑容映照着皎白的月光,显得万分脱尘。
是直觉吗?
他从前被养在圣湖下的暗宫中,觉得感情与思绪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决定他将来命运的,唯有实力,直到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她。
从她突然离去后,他便开始搜集她留下的一切东西,甚至逼迫自己去强制记忆二人间发生过的一切。
他生怕对方在漫长而悠久的修仙过程中不会回来,而自己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遗忘。
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一直到现在,她的各种神情与说话语气,早就刻入骨髓,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嘴上等到对方问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只能宠溺而无奈地说道,是直觉——
可哪里是直觉,是日日夜夜积累起来的思念。
慕尖尖不知所措地望着面前的白衣男子,泪痕还留在面上没有擦干,此时却也不知该干什么了。
明明对方只说了只言片语,她却感受到了一种汹涌而至的感情。
“我叫……慕尖尖。”慕尖尖猛地从年卿的怀中站起,却在瞬间感受到周围呼啸而过的疾风,险些没有站稳,幸好最后被拉住。
“尖尖,小心些。”年卿拉住她的手,却发现对方在站稳后迅速缩了回去,他眸光一暗。
“小殿下,你叫什么名字啊?”慕尖尖感觉自己被触到的手指尖滚烫,她只能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开。
上次见面的时候小殿下还没有取名,但数年过去,肯定有了名字。
她自然不会觉得年卿是他的真名,既然是白霁的哥哥,怎么说都应该姓“白”吧?
说不定知道小殿下的名字,回到万年之后若没有再失去记忆,便可以去打探打探他的现状,还可以去上界看他。
“我叫池……”年卿望着少女目光闪躲后糯糯的声音,正欲开口回答,就顿住,猛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慕尖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到自己刚刚停留的地方竟然有只断手浮在空中。
手上的手指还在以不断扭曲的姿势扭动着,异常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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