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许度文,还有焦二保和刘富贵都跪直了身体,但杜氏却瘫软在地,说什么也跪不直溜了!
郑刚令大声道:“一女三夫之案,本官判定阿朱为许度文之妻,你们可有异议?如有,现在就说出来,否则以后再说也没用了!”
焦二保和刘富贵保持沉默,谁也不吱声,死人他们是不要的,就让许度文那个傻蛋加穷光蛋,抱着个死人叫老婆去吧!
杜氏听了这个判决,也不再撒泼,只是低声哭泣,不时地去看还伏在地上的阿朱尸体。
郑刚令他们都不说话,便又道:“刘富贵与焦二保所送的聘礼不予退还,另焦二保支付赔偿一百贯,刘富贵一百零一贯,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真的是很肉痛,但能从官司中脱身,花些钱也值得!
刘富贵和焦二保一起点头,声称没有异议,他俩倒是都挺能看得开的,就当破财免灾吧,不过,刘富贵细心些,有点纳闷儿,不是说一百零一贯是丧葬费么,怎么又叫成赔偿了?
郑刚令又道:“你二人没有异议,那么尽早把赔偿交来,此事由县衙作保,你们明天此时如果不把钱交来,那本官就让差役住你们家去,嗯,你们还得支付利息,九出十三归的利息。”
他又对许度文说道:“你可以带阿朱走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找有起死回生本事的名医,如果能救活了阿朱,你们一起过日子,岂不美满,退堂!”
一记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大案上,表示这桩案子了结了!
郑刚令大袖一甩,自顾自地回后宅去了,今天挺累的,该休息休息了!
堂下众人中,焦二保和刘富贵爬起了身子,打算离开,而杜氏和许度文则一起去看阿朱的尸体,就在这时候,他们忽听大案那边传来一声咳嗽。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大案旁边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这小孩长得不错,许度文一看,认识啊,这不是县令大人的外甥么!
众人再仔细一看,就见小孩手里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了两个大字:名医!
这小孩儿不是别人,正是李日知,他手举着白纸,离了大案,跑到了许度文的跟前,说道:“阿朱没白等你这些年,你的人品还算凑合吧!看这里,我手里的纸上写着两个字,你念出来吧!”
许度文不明所以然,他现在心神未定,处于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过度悲伤阶段,听李日知让他念,他便念了出来:“名医!”
“嗯,对,本少爷就是名医,而且是有起死回生本领的名医!”李日知笑道:“你求我,你只要一求我,我就帮你救活阿朱!”
许度文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却立即说道:“学生求……求小名医,求求你救活阿朱!”
本来是一点儿希望没有,但现在算是有了一点点希望,为了能救活阿朱,别说让许度文说求求你,就算是让他磕头磕到头上起大包,他也一样会磕的!
李日知哈哈两声,叫道:“冷水,来一大盆!”
他大步走到了阿朱的跟前,让阿朱仰面朝天的躺着,然后接过差役端来的水盆,将一大盆的冷水哗地全都泼到了阿朱的头上!
一盆冷水浇下,阿朱随即便有了反应,连声咳嗽,轻轻啊了声,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许度文大吃一惊,而杜氏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叫道:“乖女,你没死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李日知在旁补充道:“不是阿朱没死,是她已经死了,却被我用超高明的医术,重新给救活了。”
刘富贵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的高明医术,高明医术就是往死人的脑袋上浇冷水?”
焦二保却心想:“糟糕,我上当了,阿朱没有死,她一定是被灌了蒙汗药,这当上得真是够冤,但民不与官斗,我认倒霉就是,不要再争了!”
阿朱幽幽醒转,第一句话便是:“奴,奴家这是在阴曹地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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