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鬼天气没完了!”
将滴落的雨水抹去,稀释的鲜血在脸上留下了淡红色的痕迹。
细细的小雨落得让人心烦,水渍浸湿了盔甲里的衣物,黏在人的皮肤上,很不爽利。
穿着厚重的盔甲,一深一浅的越过山林,在柔软潮湿的土地上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土匪偷袭了,才出京半个月就已经死伤了数十人,姜铜的脸色阴沉着滴水。
将插在尸体身上的环首直刀抽了出来,艳红色的水咕嘟咕嘟的从窟窿眼里冒出来,渗透进了泥土之中,想来明年会很是肥沃。
山脚下的营地,左天问坐在撑好的帐篷里面,脚下的土壤呈现暗红色,那十几名土匪的尸体被其他人拖出去埋进坑里。
世道艰难,这些土匪现在连官兵都敢抢了,坐在营地里沉默不语,左天问等待着姜铜带来的消息。
刚才冲上来的只不过是山寨里面的一部分人,作为行当里的老人,这里面的较量左天问心里门清。
斩草要除根,不去把山里的那个匪寨清了,今天夜里一定还会再来一波人,如此以往让人不停的疲于应付。
他们这些家伙的目标只在粮草,并不恋战,若与他们缠斗,才是着了这些家伙的道了。
至于什么世道不公,苍天无眼这些的事情,跟左天问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粗人,杀人办事,报仇雪恨才是他应该做的。
姜铜回来的很快,营地这里才驻扎完成,另一边姜铜就已经带着左骁卫的人回来了。
右骁卫接近三万多人,全被左天问拆分成了细散的士兵,融入到了剩下的队伍之中,作为小队长领导着所有人。
左骁卫和左右武卫的人经历太少,一直驻扎在京城之中,虽然说十二卫的要求一直比较严格,但是终归是没见过血的。
光是这几天土匪的冲击,都能够让他们死伤数十人,要是左益带兵的右骁卫,盔甲破了都能算是耻辱。
练兵,从出京之后,左天问就没有停止过练兵,大量的肉食和刻苦的训练在一路上都是循环往复。
土匪的冲击虽然让部队出现了一些轻微的伤亡,但是终归是让这些家伙们见过血了。
这第三次土匪偷袭,左右武卫的眼睛里面都出现了野狼般凶狠的绿光,哪怕头颅的热血洒在脸上,对他们来说也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神情波动。
有了进步,但是还远远不够。
“将军,能不能让我回到右骁卫,这些憨货没一个能抗事的。”
来到左天问的营帐里面,姜铜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满是抱怨。
右骁卫作为左益的亲兵,跟左天问自然也是亲密,不然也不会为左天问做出马踏天师府的事情。
更何况还是在行军之中,两者之间的阶级关系更是无限的缩小化。
毫无规矩的坐在了左天问的面前,作为老将军的子嗣,姜铜也能算的上是左天问的家臣了。
左天问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没有酒壶,行军路上不许饮酒,作为将军,左天问自然也要做出表率,只不过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些不太适应。
“就是不行才让你们去做,要是谁都能用,我还要带着右骁卫做什么。”
左天问低沉而又平静的说了一句,姜铜人不错,可惜就是性子太急,当初就是冲到最前头,结果中了敌人得道,掉进了坑里,还是左益带着兵马重新回去,将他从埋伏坑中背了回来。
对于左天问的话,姜铜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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