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如斯的坚固体魄,再加上那份品级极高的气血真罡!偌大的白山黑水!
同境之内!
又有谁能与之抗手?!是年侯府的申屠元,还是郭侯府的董敬瑭?
纪渊长身而立,瞥了一眼生生凿穿的铜墙铁壁,洒然一笑道:
说罢,他也不管聂东豪听没听清楚,衣袖一挥,足下一点,身形如若利箭窜起数丈之高!
两条蟒纹的大红袍服散发逼人的贵气、熏天的权势,几无声息地落在墙垛上头。纪渊负手而立,衣角卷动。
茫茫大雪也似的冰冷眸光,逐一扫过城头众人。首当其冲的那个,自然就是喉咙滚动的梁种。
他富态的脸皮抖起肉浪,好像惊悸莫名,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年轻千户挟带两招击败聂东豪的无匹大势,倏然出现于靖州城头。此时,恰逢阴惨惨的浓云四散,显出一轮并无几分暖意的璀璨骄阳。
日光道道斑驳洒落,倾泻于那袭大红蟒袍上,与织就的金线交相辉映,更添几分尊荣!
梁种眼珠一转,勉强收拢面上惧色,毕恭毕敬,极尽卑微。
纪渊居高临下,颔首回道。
这番话音甫一落地,城头之上鸦雀无声!
众多掌门噤若寒蝉,屏气凝神,陷入
死一般的沉默当中。
这位纪千户委实是过江猛龙,这才半只脚踏进靖州城,就要定扬侯麾下的幕僚自裁受死!
以往从天京传来的各种流言,辽东武林只晓得那个纪九郎飞扬跋扈,桀骜不驯。可谁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个跋扈,又是怎么个桀骜。
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终于是切实领教到了!梁种额头渗出冷汗,直感觉上方有一双眸光森寒垂落。
尽管只是略微扫过,周身肌体就像被针扎一样,泛起剧烈刺痛。
原本作壁上观看好戏的轻松姿态,瞬间消失不见,转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小心谨慎。
两条萝卜也似的短腿,很是自然的一软、一弯,当场跪倒下拜,连连磕头。
纪渊施施然走下墙垛,竟然将梁种当人肉垫子似的踩着,缓缓坐上那把宽大的太师椅。俨然是目中无人的跋扈气焰!
梁种本就有些臃肿,跪伏于地已经很是难受。
如今背上还压着纪渊翘起来的一条腿,喘息都觉困难。那张弥勒佛般的富态面皮,没多过多久就涨得通红。
他眼中怨毒浓烈无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用尽手段炮制这个年轻千户。遥望自己待在贺兰关中,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样屈辱?!
连董敬瑭那个野心勃勃的狗崽子,都要卖上几分情面!
诸般念头如毒虫钻心,啃噬五脏六腑,可再难忍耐,梁种几个急促呼吸之后,仍是谄笑道:
梁种把脊梁一再压低,跪伏前行缓慢挪动,凑到那把座椅面前。
绸缎的衣袍脏污一片,油腻的面庞灰头土脸,可这一番话讲得却是字字肺腑、句句衷肠,让人很难再有什么介怀。
纪渊按住座椅扶手,将压住梁种的那条腿收回来,身子略微前倾。
紧接着,他就伸手搀扶起尽显狼狈的梁种,好像冰释前嫌。
梁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油腻汗迹,半弯着腰谄笑道:纪渊眸光幽暗,摇头道:
梁种微微抬手,迎上这位纪千户似雪冰寒的冷冽眸子,痴肥的身体打了个哆嗦。
纪渊声音放缓、放轻,宛若流云聚散,有股缥缈高远意味:
此言一出,梁种脸皮一僵,笑容凝固。
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窟,全身快两百斤的肥肉颤颤抖动。
他心知不好,这个年轻千户摆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是个狠茬子。当下方寸大乱,慌忙退开两步,色厉内荏扬声嘶吼:
梁种前半句是威胁提醒,后半句就转为急声乞求!
他心中清楚,城头上护得住自个儿的武道高手,唯有浣花剑池的掌门谢明流!
这纪九郎杀性极重,喜怒无常,根本无法沟通交流,搬出定扬侯的名头都不管用。只能逃回贺兰关,狠狠地告上一状,让侯爷动手收拾!
纪渊睥睨众人,蟒袍猎猎吹动,随手一抓,五指如钩,气血与真罡交汇相融,进发磅礴无匹的沛然大力!
肉眼可见的粘稠白浪,宛若滔滔江水向两旁排开!
只一个轻舒猿臂的动作,就将梁种扭身奔逃的臃肿身躯拿住!
五指捏合,好似攥住颈后的脊柱大龙,像是给蛇抽筋一样,用力一甩!再重重掼下!
咔吧!
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那梁种猛地砸落在地,像没了骨头的肉虫剧烈滚动。凄厉惨叫不可抑制的炸开回响,狰狞咒骂道:
纪渊淡淡一笑,眸光扫过将手放在剑柄上的谢明流,不紧不慢走到梁种面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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