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散去之后,张准单独来到程谋的房间内,将那个锦囊放在了桌子上,而程谋似乎早已经料到,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收下来,放进了桌内的抽屉里。
程谋没有去看锦囊里有多少银钱,而是直接盯着张准,低声道:“有些事情本来不想今日告诉你,扰了你的兴致,可是毕竟跟令尊有关系,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
张准心头微颤,低声道:“程千户,我爹到底如何了?”
“安云府知府和楚王府那边似乎正在合力想要将令尊受贿一案做成铁证,他们为了给咱们压力,甚至动用了上面的关系,还将你的事情捅到了陛下的面前,声称你要加入绣衣卫的目的不单纯,手段也有问题,认为要彻查你。”
程谋脸上的表情依旧,继续讲述道:“若不是这一次你立下了大功,让上面的路大人认可了你,否则你现在不要说正式加入绣衣卫,只怕眼下也马上就要押解到刑部去......”
张准沉默不语,他知道程谋这番话肯定还有后文。
果然,程谋继续道:“因为这件事,南京镇抚司不好再继续羁押令尊,但是我们也没有同意由臬司衙门接手,而是直接转到京城刑部大牢里去,到时候由大理寺和刑部来亲自审理此案。”
张准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低声道:“这一次咱们前往清平县抓获的金国密使和源丰商队,难道不是铁打的证据吗?”
“是证据没有错,但是你也要明白一点。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证据就可以的,尤其是在对待藩王时,就连皇上也不得不加以小心,唯恐引来社稷动荡。”
程谋沉声道:“当然,这件案子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也不必过于担忧,至少目前的情况是有利于令尊的,迟早能查清楚清白。”
张准有些担忧,道:“可如果他们暗中图谋我爹,那该怎么办?”
程谋摇头道:“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忧,有咱们的人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楚王的人下手。”
说到这里,他轻声道:“你还是先去经历司看看情况再说吧。”
“是,大人。”
张准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程谋的屋子。
......
南宫晟望着面前的年轻上司,内心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走在前面为张准带路。
“大人,咱们经历司上上下下人不算多,除了卑职以外,还有两个典吏和两个司吏,还有一个仓吏,他们都是从九品,至于再往下的一些干事人员,平日里只是挂着咱们经历司的名头,拿着一份饷银罢了。大人这边请——”
张准跟着南宫晟沿着一条沿廊拐了过去,来到了一间院子里面,外面挂着经历司的匾额,便迈步走了进去,只见院子内此时正站着四个人,高矮胖瘦不一,看上去倒是颇具喜感。
“属下典吏高成云见过知事大人。”
“属下典吏徐秀成见过知事大人。”
“属下司吏陈柱见过知事大人。”
“属下司吏邓波见过知事大人。”
见到面前四人行礼,张准带着满脸笑意地回了礼,这才朝着一旁的南宫晟好奇道:“不是说还有一个仓吏呢?”
“仓吏李真原本是前任经历留下来的心腹,此人生性惫懒,做事慌张,今日怕是有些意外,才没有前来,还请大人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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