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张准气喘吁吁地拖着板车,一步步艰难地来到院子门口,只见板车上面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吉祥,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王典史和几名衙役。
等到了门口时,王典史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公子,田县丞托我给公子带句话,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及时将钱送来,到时候就别怪发生什么意外了。你明白吗?”
张准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有劳王典史了。”
王典史打着哈哈,点了两个人守在张家门口,轻声叮嘱了一番,便就此离去。
张准面无表情地望着王典史离去的背影,紧接着便转过身敲响了大门。
吱呀一声,张府大门被打开,只见一老一小从门中探出了脑袋,老的白发苍苍,小的明眸皓齿,只是都带着无比焦急的眼光望向张准。
“少爷回来了!”
“少爷,你没事吧!”
老的是张府管事张富贵,原本是伺候着老爷张至德的贴身仆役,后来到了长寿县便操持起了张家老小的生活,而小的则是张至德从乱民中捡到的一个小丫鬟,唤作铃铛。
张准用手指向了板车上的吉祥,高声道:“快快,将吉祥扶进去治伤!”
“吉祥?”
张富贵和铃铛顿时一脸茫然。
“就是恽哥啦,快去!”
“好好好........”
.......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洒在屋子中间,如同轻纱一般笼罩在众人的脸上。
安云张家规模并不算大,一共也就五口人,除了张至德和张准两父子以外,便只有张富贵、吉祥和铃铛三人。
如今张至德身陷囹圄,吉祥在床榻上命悬一线,便只剩下了张准、张富贵和铃铛三人,而此时三人正围坐一旁,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担忧。
张准低声问道:“张老,吉祥没事吧?”
张富贵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大夫刚刚来上过药,说只要撑过今天晚上就没事了,到时候顶多身上留下疤痕。”
张准摇了摇头,道:“若非吉祥今天代为受过,只怕躺在上面的便是我了。”
“少爷.......”
铃铛顿时焦急地望向张准,脸上的担忧之色浓郁得几乎化解不开。
张准沉声道:“我没有事,可是我们张家眼下却有要命的大事........我父亲被人诬告,若是再不能自救,到时候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张富贵连忙说道:“少爷,眼下府里还有两千两银子,还有老仆跟铃铛两个人,一切就全凭少爷做主了。”
张准点了点头,道:“张老,最近有谁来拜访过父亲没?你知道.......我最近都有些放浪形骸,有些事情实在是记不太清楚。”
“两天前,曾经有一个人过来拜访过张大人,老仆只知道此人姓陈名玄,原本是老爷的同窗好友,如今身为安云府正六品通判。”
“陈玄?”
张准心中一动,继续问道:“我父亲是在什么地方接待他的?”
张富贵沉思了一番,说道:“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在老爷的书房里。”
张准连忙站起来,“走,咱们去书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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