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时后,天已黑了。活动结束,大厅内的教徒陆续散去。明盏寺灯火通明,许多长廊还挂出一连串老式煤油风灯。吴穹跟着大圣赞哈尔,穿过无数蜿蜒的回廊,只觉得明盏寺可真大,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虽走不到尽头,却能感到越走越偏僻。就在吴穹开始思想跑毛时,哈尔说了一声“到了”。
只见眼前是一间十分不起眼的木屋,失过火,木屋有一侧的半面墙呈现灼烧后的焦黑色,已无法承重,因此浇筑了一根两人方能合抱的水泥柱,架在房梁下。
哈尔走到水泥柱前,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选中一枚,插进水泥柱上十分不显眼的一个小洞内。
钥匙一转,水泥柱竟向一旁移开,露出通往地下的一截台阶。
“哦,原来是这样,这根水泥柱应该没起到任何支撑作用吧?”他摸了一把烧焦的木墙,沾了一手黑,又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木墙烧过不假,但远未烧到无法承重的程度,墙上的黢黑痕迹,大部分是人为伪装吧?”
此前的交谈中,吴穹已将年轻气盛和傲慢无礼暴露无遗,哈尔对他多话很是不喜。此刻见他抓住一切机会炫耀聪明头脑,实在浅薄得很,又觉得没必要将其放在心上。
哈尔随便应了一声,率先踏上楼梯,吴穹紧随其后。
他不知道的是,吴穹无缘无故地多话,是说给肚子里的耳机听的。走进他的办公室前,吴穹还是听从闫天居的建议,将主机藏了起来,为了应付类似强制更衣的局面,他干脆将一枚耳机吞进了肚子里。
此刻,他自然听不到闫天居的话,但闫天居仍可通过耳机接收他说的话,并分别传给教官和艾琳。
吴穹的话算是给两人的提示,以免他们跟着定位追到此地,却只能面对一座破屋脑袋空空,不知接下来往哪儿走。
今晚,一场多方角逐厮杀,在吴穹的精心安排下,就要上演了。
此刻,两人已沿着阶梯进入地下,哈尔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水泥柱移回原位,没了洞口的月光,两人仅凭哈尔手中的一把手电照明,行进速度慢了下来。
“我说,”吴穹决定继续保持多话这一特点,“你们也忒寒酸了点,都不舍得装个灯泡吗?”
哈尔没理他。
沿着窄窄的通道向前走了约莫三四十米,脚下不时出现一两节向下的台阶,吴穹在心里估算着,与入口处相比,高度落差至少已累计到了两米。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扇门。
哈尔再次开门,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间巨大的大厅。
吴穹只知道它很大,却不清楚具体有多大,因为只有大厅中央点起了几支火把,火把发出的光并不足以照亮整个大厅,大厅的大部分墙壁仍隐没在黑暗中,仿佛没有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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