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诚接令后,却只率其中三哨骑兵先期开拔,特意留下右哨与张岩一同赴援,名义上是要增强张岩身边的骑兵力量……
因为张岩身边只有中军哨的二百余骑兵,而一千两百余步卒,则由另一千总统率,要比骑兵晚些到达昌平,所以张诚此举也说得过去,然他留下的一哨骑兵,实则另有任务。
一路奔驰,张诚总算赶在大军之前,来到居庸关口,接近昌平了。
……
但现在的张诚,已然不是原来的那个张诚!
大约在一个月前,就是崇祯十一年九月初一日。
张诚在宣府镇城酒后狎妓闹事,带领自己麾下的几个军头,暴打了镇城里另一个千户,被其叔宣府参将张岩狠揍了一通军棍,直接打得晕死过去,待抬回营房之时,已是气息奄奄。
张岩虽对张诚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对自己这个侄儿的表现,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
张诚弓马娴熟,少时更读过书,熟识兵法,深知带兵之道,且能与士卒同甘共苦,深得麾下士卒的拥戴,只是平时爱喝酒,时常因醉酒率众闹事,让他很是气恼。
这次就因一时气愤,看掌刑的军卒打的军棍太轻,竟自己亲自动手,狠狠打了张诚三十军棍。
他当时的本意只是想让这个侄子能够吸取教训,改掉喝酒闹事这个坏毛病,所以当时虽见张诚被打晕当场,却也并未在意。
可后来一听军医官言说,张诚已是气息奄奄,怕有生命之忧,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深深责备着自己,怕张诚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对不起家中寡嫂了。
然谁也不曾想到,这张诚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粒米未进,竟自己醒转过来了,虽初时有些神志迷糊,身边人常不知其所语,但好在身体并无大碍,惟是气息衰弱,然只要好好静息将养,却是无生命之虑。
这让张岩极为宽心,赶紧将他接到自己家中,继续照料休养,约十余日后,张诚就基本复原如初了,基本的活动已然无碍,只是还不能像早些时候那般在军营中耍弄刀枪,骑马射箭,仍需休养一段时日才能彻底恢复如初。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侄子病愈后,时常自己一个人傻愣愣的发呆,且常独自一人自言自语,不过好在身体没大事了,张岩也就放宽心,其他问题都成了小事情,也未太过在意。
在张岩看来,现在他对这个侄儿张诚是非常满意的。
这顿军棍打过之后,虽张诚卧床昏迷多日,但他感觉这个侄子变了,比以前尤为显得沉稳、谨慎且知礼。
再观察一段时间后,还发现张诚竟好学起来,见到什么都不耻下问,而且更是整日呆在军营中,与麾下军卒为伍,指挥操练军阵,时不时的还拉着队伍去野外搞什么拉练,让他有些不理解,但却是再未有过酗酒的毛病。
这着实让张岩颇感欣慰,琢磨着这通军棍没有白打!
这次,张岩奉命率部随宣大总督卢象升入卫京畿,他便给自己侄儿张诚请命,作为全军前锋,率领本部骑兵先行进抵昌平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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